姚六爷受过的苦头实在太少了,第二天早上就口吐白沫的,直道自己不成了。
包过给他把了脉,对着他心口又踹了一脚:“且死不了!”
姚六爷气得吐血,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!
他呵呵笑起来,嗜血的杀意从刚吐过白沫的脸上散发出来,真是叫人害怕呢!
“你们嚣张什么,我们手里有知州那许多的把柄,你以为他会真心和你们合作吗?”
包过都懒得和他掰扯:一个大男人,所有的能耐都冲着对黑暗一无所知也无法反抗的孩子去了,虫豸都不如的东西。
姚六爷那无知的心里有再多筹码,这会儿小命捏在人家手里,也由不得自己啊!他又把气势收回来,十万分能屈能伸地看着包过。
“小哥,烦你把贵主请来,我有话同他说。天大的事情,要命的话。”
包过看他一眼,转身出去,朝院里的阿停打了个眼色。
“先生,我去会会他,好么?”
舒德音睁着无辜的眼睛,眨也不眨地看着许韧。明明她自己做主旁人也只能由着的事情,她这样一问,反倒把许韧架起来。
许韧不太想要她去见:“且晾一晾他,不到火候。”
舒德音撇撇嘴:“他是我放倒的,总要他再见见我才服气呀!我留在这里也是烦恼,一会儿知州夫人和他家的小姐又要巴巴来见我。见吧,我也懒得应酬;不见吧,咱们还在人家的地头上呢,客人老这样驳主人的面子,显得我怪不懂礼数的。”
这小嘴巴巴的,说得许韧好想叹气啊!
“叫包过和阿停都陪着你去见,他要是不明不白说什么瞎话,你就不许再听了,趁早出来。”
许韧倒想自己陪着他去呢,奈何那姚家的二爷大清早就着人赶了十几辆马车过来,头两辆马车装的是什么?礼单!
他还没见过地头蛇这种暴发户作派呢,总要去瞧瞧才是啊!
按说姚家几百年的底蕴,真要讨好人,其实拿出一两件有年头的东西,怎么也能抵得上这么大的阵仗了。可姚二爷偏不,他就要叫许韧和世人看看,他们和解的诚意有多么大。
“公子和家眷是黎州的贵客,你们所遭遇的,我也知道了。实在是舍弟胡来惯了,有眼不识泰山。”
许韧很有些骄矜地坐在上位,道:“其实说来,事情发展到今日地步,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。原以为是去黎州的大族见识百年积蕴。哪里知道转眼间就是清白不保、小命不保。”
姚二爷讪讪的:“都是误会,都是误会。舍弟本是家慈的老来子,养得无法无天了些。他性子有些急躁,受不得一点挫折。这不是就……也是情绪上头了,其实并没有恶意。”
许韧扬扬眉:“哄骗了地方官府配合追杀平民百姓,原来在姚家眼中算不得恶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