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啊,终于。许韧扬起空置的那只手,将她小小的脸捧了,深深地看着她。
“嗯。”
舒德音打了个磕绊,“嗯”是什么意思啦!
“我以为你会过很久很久很久才跟我说。”
他说“很久很久很久”的时候,舒德音又听出了几分幽怨。她轻轻一笑,只觉得心也好像和脸一样,叫他捧着托着,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去。
她学着他的样子,也“嗯”了一声,又被自己逗笑了。
“我总以为自己还有好多时间,还有好多机会。所以想不明白的,不敢想的,我都可以放一放,慢慢想。”
可这一路上,哪件事是真的尽在掌控的呢?谁知道她还有多少的时间呢?
“我刚才突然在想啊,如果我们死了,那真的有好多的遗憾,好多没来得及做的事情。至少有一样是我现在能做的啊,就是告诉你……”
她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捧着脸,额头对额头,比寻常夫妻都要亲密得多的姿势。
可她心里只有甜蜜,没有抗拒。心比大脑知道得更早、更明白。那就是我心悦你,我想亲近你,我想更亲近你。
“告诉你,我……”
她的告白没有进行到底,因为他的唇带了无尽的喜与怜、乐与盼,郑重地印在她花瓣样的嘴角,也是一触即分。
“呦呦,我心悦你。”
把脸窝在他肩头的时候,她才后知后觉红了脸,连小小的耳朵尖都是红通通的,可爱得让人想把她吃掉。
“不许做登徒子啊!”
他满脸的笑意,鼻子在她的秀发上蹭了蹭:“嗯。”
两个人竟借问别庄的下人,可有什么能望远的场所。那丫头目光闪烁,偷看着始终含笑的舒德音,竟比当事人要害臊得多。
两个人顺着指的道去,原来是个荷花湖,上面有栋三层的小楼。屋檐上挂着几展小巧的灯,在白日的风里晃来晃去,将一栋楼都晃出了几分旎旖。
许韧牵着舒德音的手上到三楼,虽看不分明别庄的全貌,可周围的院落林木,都尽收眼底。
许韧颇有些心不在焉,握了一把她的头发来轻嗅着,要将那正认真观察环境的小姑娘拉回几分注意力。
“包过他们都会勘察的。”
舒德音将头发抢回来,觉得他嗅着的样子好像小狗哦:“先生,你做个人吧!”
许韧把心里的遗憾咽下去了,告诉自己来日方长。头发不能把玩了,他还是可以借着说悄悄话的机会,凑到小姑娘耳边。
“如今的情形,想要遁出黎州恐怕困难。咱们人在虎口,握的把柄越来越烫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