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韧正要应她,看到的却是拧身踮脚,一点点凑上来的脸。他不知道反应,不知道动作,甚至不知道呼吸。
她花瓣样的唇慢慢抵达他的唇边,印了印,再印了印——她以为这就是亲吻了。
“先生,喜不喜欢?”
先生喜欢死了!先生摒着呼吸,瞪着她纯真的笑脸。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羞涩,没有迟来的羞赧。她的眼睛里映着他,仿佛亲亲他是最正常的事情,无需要羞耻和隐藏。
她活该是他的。她是给他造的。许韧不知道是第几次鼓噪着这样的念头。想拥有;拥有不够,想独占;独占不够,想把所有的自己,所有的所有献祭。
为了什么呢?这个轻描淡写的触碰。
他将她揽过来,用力按在心上:“不要看我了。”我会犯错误的,我会想教你什么叫真正的亲吻。
两人在天地之间,在这个礼教森严的世界里,相拥相偎。如果注定前路坎坷,至少我有你同行。这便足够了。
“二小姐,许先生,看!”
他们抬头看去,在通往码头的大道上,有火把蔓延,迅速掠起一道光带——那是有许多许多人,骑着马打着火把往这边赶来。
如此大张旗鼓,绝对不会是包过与铁师傅们,也不会是尸位素餐的州府兵丁——他们拿起刀来吓唬人说不定还有些威慑力,可骑马?州府有那个经费养马么?
漕帮的岗哨也看到了,几乎是立刻就动作起来:码头大门已经关得严实了,现在呼哨声四起,值夜的、睡下的、岸上的、船上的,所有人都动起来。
“操家伙!有人夜袭!”
“点火把!都亮起来!”
“多加两队人,上寨楼!守住了大门!”
舒德音眼花缭乱看着这应敌的一幕,腰间一紧,已经叫许韧拦腰抱起,送进了客舱中。
“先生,等等,先生……”
先生不等,先生脚下不停,径直进了客舱,将她放到床上。
“先生……”
先生不许她说话,先生俯下身,深深攫取了她所有的话语和呼吸,他终究开展了这场被理智压下去无数次的教学。
来不及了,他必须放开她。他依依不舍抬起头,摸摸她的青丝。
“乖乖的,先生很快来追你,嗯?”
舒德音拼命摇头,努力要挣扎起来,许韧已经抽身而去:“阿停,护好她!”
舒德音连滚带爬往床下跌去,阿停忙过来扶住了:“二小姐!你伤了,我们先走,不要让许先生分心,好吗?”
舒德音知道啊,她知道自己会成为许韧的累赘啊!可是许韧你懦弱胆小一点可以吗?你和我一起先逃了好不好?不要留下来,不要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