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清在州府的大门前站了站,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路,将被围得严严实实的芸娘显露出来。
萧逸清便顺着这条坦途,走到芸娘身边,探手扶起了她。
“姚家作恶多端,在黎州一手遮天;知州枉为父母,与姚家勾结迫害百姓……”
他提着气,把声音送到每个人的耳畔,百姓呆呆望着他,都好像并不懂得他的话。
“此事朝廷已经收到民间的状纸,派了钦差来捉拿了知州与姚家祸首,为黎州百姓主持公道。黎州百姓,但有冤情,无需击鼓鸣冤,无需杀威棒,都来州府伸冤便是!”
人群轰地一声,黎州的天,是真的变了。
黎州百姓里,消息灵通的只知道这几日有外地的兵马来,姚家也挺热闹。但个中详情,谁都打探不出什么来。
等到萧逸清露面,他们都觉得惊呆了——姚家和知州,怎么说倒就倒呢?
他们不知道舒德音和许韧经历过的生死,只以为当真是朝廷爱怜黎州百姓,来为他们主持公道的呢!
当然,里头的事情,也确实不足为外人道了。
舒德音这会儿拉着许韧的手,亲自给他烧伤的地方上药,涂一抹药,再凑上去呼呼,温热的气息比酷刑更叫人饱受折磨。
“呦呦,此间事了,我们先回京城一趟吧?”
舒德音没太明白,现在已经没危险了,也不用等此间万事平息,其实随时可以再出发的。
“回京城做什么?先生不想再做山河志了吗?”
许韧低着头,看他伤痕累累的手握在她的手上,伤疤都有了意义。
“我们回去,先成了亲,再出来时就是夫妻同行了,不管去到哪里都方便的不是?”
舒德音蘸着药膏在他手背上轻点的手指不由顿住了,好半天,耳朵也红透了。
“先生,我觉得,是不是太急了些?”
一点都不急的!许韧已经觉得太慢了好不好!他看到她就想拉她的手,拉住手了就想揽到怀里,揽到怀里了就想亲亲,亲了就……
倒不是说有多少难以压制的欲念,许先生并不是什么急色鬼。但就是,就是想要成亲,想要在各自身上打上对方印记,想要肆无忌惮和她时时刻刻不分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