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韧爬起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懵懂,匆忙整理了仪容,赶紧来找舒德音。
“不是要在此地逗留几日,给峪儿添几件衣裳?”
许寻峪今儿也起了个大早,只是身体醒了,眼睛和脑子还没醒。迷迷糊糊地任阿英帮着穿衣裳,倒还记得回许韧一句。
“我衣裳够了!姑姑说了,到了西北,有的是皮毛呢!”
许韧无话可说地转头,舒德音连出门的大披风都备好了,笑眯眯站在书桌前看他。
“先生不会是舍不得走吧?”
许韧便知道他的小心思被小姑娘看穿了,叹口气,耸耸肩。
“唉,我一颗心都是为了峪儿。不过我算得什么呢?暂时还不是峪儿的姑父,自然还是呦呦来做决定的。呦呦若是觉着能叫峪儿冻着去西北……”!舒德音气得叉腰:挑拨离间可还行!说好的人格高贵人品贵重呢?我心爱的一定是个假人吧?
许韧皮了这一下,看到舒德音气呼呼的他就满意了,乐呵呵地回房收拾准备出发。
这回又轮到舒德音傻眼了:你都不挣扎一下吗?我只是想诈一诈你,看看你逢城镇比逗留的目的何在啊!
许韧也是对着舒德音一言难尽的表情,才明白过来的。这会儿他们已经上路了,许寻峪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睡得四仰八叉的,许韧将他揽到怀里抱住了,还不忘去捏小姑娘的鼻子。
“要和我斗智斗勇,嗯?”
舒德音不由就笑了,也觉得自己怪幼稚的:“谁叫你总糊弄峪儿的?峪儿都快成了你的挡箭牌了。先生,你不厚道!”
许韧也笑了,点点头,很是诚实地对罪行供认不讳:“嗯,我是怕说出来我又有点害怕去西北了,你说不得就瞧不上我了。”
舒德音眼睛都瞪大了,倒映出许先生以坦诚为套路的嘴脸。
“为何?”
许韧也是突然有的不安:若是从前的许小三,他还是很有信心的。可现在似乎情况有变呢!许厚璞在西北多年,据说已经历练成个少年将军了,领兵剿匪英勇负伤那种。
反观他自己,身陷敌营了,唯一能做的就是放话亮靠山。唉,舒德音都瞧在眼里了,若是一对比,当真稳得住么?
他就唉声叹气把心里的顾虑说了,心虚地检讨:“……因此,我心内又有点不敢就这么去西北,总想着慢一点,和你相处的时间多一些,你心爱我深一些……”
那时或许就不会再动摇啦!我真是套路之神呢!
两个初尝感情的人把心里话都不要钱地往外掏,结果一出口,自己都觉得荒谬和幼稚。
路上就没再出幺蛾子了,结果许寻峪反而又有点怀念走走停停的快活:“许先生,此地可有什么好吃好玩的?”
许先生遗憾摇头,刻意小心翼翼地偷看舒德音,做贼般对许寻峪说明局势。
“似乎是有的,但你姑姑说了,咱们要快点去西北呢!不许我胡闹了,”眼看着许寻峪有些失落,赶紧道,“你难道不想赶快去见见你三叔,去领略你许家祖辈守护和建设的地方?”
许寻峪就没话说了,乖乖跟着赶行程。只是私底下,又跑来和舒德音说悄悄话。
“姑姑,我觉得许先生有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