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韧的来访全程都在和平友好的氛围下进行,双方都心情平静、用词文雅。然而正如从前的唇枪舌剑证明了他们之间的亲近,此时的客套也恰恰映射了他们之间的生疏。
许寻峪彬彬有礼地道别了许韧,回到小院时,看向舒德音,眼里都是难过。
“姑姑,他的眼底也都是青黑的。但必定没人给他搅热毛巾敷脸,也没人给他煮鸡蛋。”
舒德音心里发酸,已经脑补出许韧形销骨立的凄惨身姿。
她并没有在许寻峪面前掩饰自个儿的担忧和关心。而许寻峪也时不时偷看她两眼,从不许舒德音再见许韧的理直气壮;到现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霸道专制:
难道说,就像他忍不住喜爱姑姑、想要她做娘亲那样,姑姑对许先生的喜爱也有那么多、那么深?如果不能和许先生成亲做他的妻子,姑姑也会难过地躲在被窝里哭吗?
他就忍不住要多观察舒德音,想知道要是离了许先生,她还能不能快活地过日子,能否适应不给许先生做未婚妻的生活。
可他看不出来呀!
现在姑姑看着是有些难过,可是姑姑跟他出来的时候,也是很果断的!姑姑保证没有他的允许,不再去见许先生的时候,好像也没什么犹豫呀!
所以姑姑对许先生的爱,一定没有自己对姑姑那么深吧?
一上午各怀心事,学习的进度自然慢了下来。好在中午的时候,阿司有情报传回来。
“二小姐,白家在莫兰山附近当真有一块地。方圆上百亩,种了果树和菜什么的,多数都是用做人情往来。”
现在就看白家是不是想把这块地卖给舒德音了。
“二小姐,那我们是要等白家上门吗?“”
“我倒觉得先上门的会是佘少奶奶。”
不过一个时辰之后,舒德音看着联袂上门的佘少奶奶和白琉朱,甜美的笑容里简直要淌出蜜来。
“姐姐们大驾光临,真是劳动了。”
佘少奶奶作势对她翻个白眼,拍拍她的手,当真是自家姐妹的语气。
“怎的竟换了地方?我却听说你那未婚夫还是住在原处?可是那地儿不好?”
若是不好,也当是一起搬出来。未婚夫妻分居两个客栈,这是什么说头?
此时三个人歪在小院正房的暖炕上,舒德音挤眉弄眼地冲她们歪歪嘴,朝隔壁厢房的方向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