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舒德音自恋,但她能感觉得出来,白琉朱是很想同她建立私交的。而舒德音身上目前展露出来的东西,有什么能引起白琉朱兴趣的呢?
许韧想了想,提醒舒德音。
“白府的老爷对我没有丝毫兴趣。”
是了,许韧在耀州闹了这么大的阵仗,按照白琉朱在舒德音身上花费的心力,如果真的是对他们有所图谋,按道理来说白老爷多少会对许韧表达一些兴趣。
许寻峪一直在旁边努力要跟上他们思想的步伐,这会儿蹙眉问:“所以这是冲着姑姑来的吗?”
是呀,舒德音沉默下来。这是怎么回事呢?他们到耀州来。对外许多事情用的都是许韧的名义。自己对外不就是个深受未婚夫宠爱的小女子罢了,白琉朱看上她什么了呢?
“西北军。”
舒德音慢慢道,声音虽然轻柔,但已有了八分笃定:“白琉朱知道我是谁。”
许寻峪还在冥思苦想,许韧已经跟上了舒德音的节奏:“那日花宴,你说了自己的来历。”
是了,那天舒德音上去就告诉人家自己家道中落、沦为童养媳又和离出门的身世。
她一来是促狭心情,故意逗逗人家;二来素昧平生,出其不意最能够看出别人的反应和性情。
那时各位贵妇人们都一惊一乍的,被她的各种反转弄得心上心下。
白琉朱也是惊讶的,可她的惊讶里带了一丝克制的若有所思。那时舒德音只以为她生性含蓄内敛,如今想来,她会不会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呢?
想通了这一折,眼前简直豁然开朗。舒德音竟然有心思笑话起许韧来。
“先生,人家只知道我是定远侯府和离出来的弃妇,却到哪里去知道您是谁呢?怕是想着你是与我这个弃妇搅和到一起的小白脸,白家老爷才不屑于同你攀交情呢!”
这没心没肺的小姑娘,许韧也不恼她。拉过她的手在掌心里搓了搓。
“如此正好,我便躲在二小姐身后,请二小姐怜惜,多多保护我呀!”
既然已冰释前嫌了,许韧自然要收拾好行李,包袱款款跟未婚妻和西北小将走啦!
许先生内心火热:虽然也不能做些什么,但能同小姑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他觉得今日定能睡得很好。
可谁知道呢?这场博弈舒德音恐成最大输家:连着吃了两顿烤全羊,她悲催地上起火来,什么都吃不了!
师生两个前来献殷勤表示关切,都被她没好气的赶走了:这什么侄儿什么未婚夫?都是些坑人的货!身残志坚的舒二小姐喝了几碗米汤水,还得打点精神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