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乐呵呵地回了客栈,许韧同许寻峪这对师生已经恢复了从前的作息,此刻正坐在桌前讲授经义。
舒德音丝毫没有被这和谐的场面感动到,她喉咙有如火烧,看着这两个罪魁祸首,突然好想插着腰,将他们好生骂一场!
奈何她还做不到如此放飞,只能气鼓鼓地在暖炕上坐下,自个拿了本书看,谁都不想理。
那对师生倒不是感受不到气氛的大直男,对视一眼,无声地交换信息,都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但还能怎么办?只能哄着呀!许寻峪主动对许韧使个眼色,示意他上前施展未婚夫的魅力,将姑姑的笑容变回来。
正中许韧下怀!刚刚赢回许寻峪欢心与信任的许韧,甚至得寸进尺示意许寻峪暂且回避,他好施展十二分的功力。
等小家伙走了,他脚步轻快地来到暖炕边,两手撑在炕沿上,俯身冲小姑娘眨眨眼。
“可是租借山林的事体有不顺?”
他好看的脸,长长的睫毛,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,就定在舒德音面前,舒德音觉得非要咬他一口才能消了心头之恨。
她便这么做了,二话不说“啊呜”就是一口,咬在了许韧的嘴角。
许韧嘶了一声,瞬间血气沸腾,手下意识抬起来,就想按住小姑娘的脑袋。
可是手才触到舒德音的后脑勺,他轻轻叹口气,卸了力道,在她顺滑的头发上抚了抚。
舒德音也没管在这个瞬间许韧经历了怎样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折磨,她咬住就不放了,小牙齿还作势磨了磨。
到底不舍得真将他咬出个好歹来,悻悻地放开了,这一下便撞进了许韧乌沉沉黑黝黝的深邃眼神中。
她在那深不见底的黑中发现被压抑的火光,只一个对视就迸溅出火星子来,转瞬燃成了一片。
整个房间的气氛都不一样了,舒德音只觉得屋内的温度上升了许多。她全身都被蒸腾在热气之中,胸口有些发闷,呼吸有些急促,眼前是雾蒙蒙的,好似看不清什么东西;耳朵也是嗡嗡的,不管听什么声音,都在千里之外似的一片模糊。
这样的闷,好似酝酿着山雨欲来。她的目光无意识地从许韧的视线纠缠中挣脱开来,慢慢地、慢慢地移到他的鼻子上,移到他的嘴唇上,就再也离不开了。
她觉得自己上火的症状是不是太严重了?喉咙的干渴和刺痛简直让她有些想哭。她带着火星子的眼神放肆地轻薄许韧的双唇,喃喃地:“先生我想……”
握住她后脑勺的手紧了紧,手指插进她的发间,在她的头皮上轻柔地摩梭了几下。
“嗯?你想什么?”
入耳的声音,沙哑得像从沙子上磨过,又像是打火石在慢慢地酝酿着火苗。
舒德音无意识地舔舔唇,一抹艳红转瞬即逝:“我想……”
许韧只觉得自己要失去所有的教养和理智:“你想什么?告诉我,我才能帮你实现,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