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许寻峪的失踪不见,也不过是个局罢了:舒德音去了白琉朱家里的庄子,说话间就提到了她要离开耀州。
白琉朱如何忍得?千方百计才拉上的关系,还没锁死呢,人家就要走了,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舒德音还说了,她想要去首府找许厚璞。只怕听在白琉朱耳朵里,都要沸腾起来了。
白琉朱费了这许多的心机,说是冲着舒德音来的,可他们分析下来,只怕项庄舞剑意在沛公,白府是在西北经营这些年,想必真正要搭上的,是定远侯府,是西北军吧?
那时吃着烤鹿时,白琉朱满脑子翻腾的都是要如何才能找借口和舒德音同行:若是同去,接下来搭上线好像也能顺理成章了。
这个时候却告诉她,许寻峪不见了!天大的功劳和人情,她怎么忍得住不送出去?
白琉朱回了府就叫来了白老爷,把事情匆匆忙忙说了,道:“把咱们的人都放出去,将人找回来。有这个功劳在,别说舒小姐,只怕以后到许家的爷们面前,也是说得上话的,那时候……”
那时候要怎样呢?她没有说了,只眼里闪过了一丝狠厉。
白老爷在意到这一丝的细节,皱眉提醒她:“不要被别的事情冲昏了头脑,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你比谁都清楚,一着不慎满盘皆输。你心里挂着仇恨,可不要被蒙蔽了眼睛。”
白琉朱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,当时就恼了.
“我知道你心里嫉妒,也盼你不要被嫉妒冲昏了头脑、蒙蔽了眼睛。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抓住了,就能踏进许家的圈子里。到时候,我们的地位也不一样了。再也不会有人拿我们不当回事,坐冷板凳被流放的滋味,你也不想再尝是不是?”
白老爷就没再说话了:除却对白琉朱失控的担忧,这确实是个大好的机会。毕竟许家在西北地位超然,耀州的知州都没资格在许家面前排上号。耀州的大户?那是什么玩意儿?
定远侯府的前孙媳妇,这是寻常能在耀州逮住的人物吗?哪怕有个“前”字,做踏脚石已经足够分量了。更何况,还有个八成是定远侯爷亲曾孙的人物!
“我吩咐下去,城内城外全力搜寻许小公子!”
白琉朱这才满意,把自己的印鉴交给了白老爷:好些力量,也只有用她的印鉴才调动得了。
家里已经布置下去了,她转身又回了客栈:她得守着舒德音。不然,若是舒德音实在慌了神,跑到州府去要求知州出动力量来寻人,到时这功劳落到谁头上,真的就不太好说了。
舒德音正盘腿坐在暖炕上香甜地吃板栗糕呢,阿司进来告诉她白琉朱来了,她嘴里包了一口的糕点,手里还捏着大半个,一时找不到要往哪里藏,不由分说就塞到了许韧的嘴里。
板栗糕的香甜及不上她指尖一触即分的美妙,许韧含着板栗糕,竟然还有些感激积极努力的白小姐了。
请了白琉朱进来,许韧自然不好留下,他匆匆捏捏小姑娘的脸:“悠着点演戏,别演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