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在操练场外头走着,本来想站着看会儿操练来着,可站着实在太冷了!必须走起来才觉得身体是自己的。
两个人就走啊走啊,因着冷,身体不自觉挨得紧了些——相互取暖嘛!
铁七就跟在他们身后,悄咪咪跟了一路,本来要给舒德音一个惊喜来着。可他实在跟不下去了!二小姐,你不是我认识的二小姐!许先生,你谈起情来这样,许山长知道吗?
他被两个人腻歪得牙疼,已经是老神在在搁人家背后走了大半天了,那两个沉迷于风花雪月——哦,此刻只有西北能割下皮肉的冷风,那两个沉迷于用傻话吓退寒风的傻子,愣是没有发现身后多了条尾巴!
铁七好歹教过舒德音一阵子,顿时有了做师傅的痛心疾首:就你这样的,被人突然袭击死一百回都不冤枉!
不过,他对着有情人的背影冷笑,眼神里都是单身狗举起火把烧死恩爱狗的疯狂和倔强,看你们这样,真要被人暗算了,不会还要欣慰地搂在一起,说一句“太好了,连死亡都无法将我们分开”吧?
他被自己的脑补整得一身的鸡皮疙瘩,再不上去把那两个人分开,他就要忍不住成全他们做一对双宿双飞的苦命鸳鸯啦!
铁七:母胎单身二十几年,我这一身无处安放的潜力,注定无人能懂……
舒德音果然很惊喜:“铁师傅!”
铁七就被二小姐妥妥治愈了,突然就在想:要是舒灼华笑起来,是不是也这个样的?咦,好端端的,我怎么想起舒灼华来?真是莫名其妙!
他把“毫无来由”的念头赶走了,板起脸看舒德音:“二小姐,你这样是不成的!”
“啊?”
“你可知道这军营里有多少至今没娶媳妇的单身汉吗?你可知又有多少的男子为了保家卫国别妻离子吗?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们?”
舒德音被他严肃得像是公堂上诘问的语气镇住了,傻傻问他:“铁师傅,我……我怎么对待他们了?”
铁七伸出手,指指她,又指指许韧,在他们之间来回划着失去了理智的线条。
“这样!这样!当着他们的面恩恩爱爱,你这是要把他们刺激得不想活了吧?这样不成的,不厚道你明白吗?”
舒德音明白,甚至比铁七希望的更加明白:“原来铁师傅被刺激到了。”
铁七:……忘了舒德音脑子向来好使,娘的,又被看穿了!
舒德音不光明白了,她还要做出回应和评论啊!她就扭头对许韧笑了。
“先生看到了吧,真正的无情无义、无理取闹是铁师傅这样的,你可比他讨喜多了。”
铁七瞪着这对男女,而许韧竟然还有胆子对他拱手:“多谢铁师傅衬托!”
在不远处全程看了这出好戏的铁十二:为我七哥流下心酸的热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