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侯爷这个想法大胆,可越想,却越觉得可能。
许韧的脑子已经极速运转起来了,直接抓住了最大的疑点:“老侯爷,我们如今是怀疑白小姐同云起有旧,便是说,云起极有可能是白小姐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,”虽然现在还没能确定,可实际上也差不离了,“云起是三年前西岐九王子阿谷穷妄图叩关时里应外合,事败自杀的。”
舒德音迅速跟上了许韧的思路,是了,这样算起来是有些说不通的地方。
“不错,如果白小姐当真是朱家人,而朱家人又是如今西岐王的……外家?总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那么白小姐和云起,便不应当帮助阿谷穷叩关不是吗?”
毕竟如今的西岐王,那时也只是西岐的王子,和阿谷穷是不死不休的王位竞争关系。朱家如何会帮助阿谷穷这个对手去立功业?
除非……
舒德音心里打了个突,可她面上不露,到底什么都没有说。
老侯爷也没有注意到她这点异样,虽然有疑点,但或许只是我们情报有失呢?大胆猜测小心求证,世事莫过于此。
告辞走时,老侯爷硬是要亲自送他们出门,当着许韧的面,也没忌讳问舒德音。
“你主意可打定了?当真不再回定远侯府去了?”
舒德音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,笑看了许韧一眼,不用说,老侯爷也看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老侯爷深深叹口气,也没有什么评价,倒是说了句:“回了定远侯府,去看看许小三住的院子吧。”
这句话里的“回定远侯府”,已经是简单的字面意义了。舒德音很有些好奇,许厚璞的院子?那里有什么?和自己改不改嫁有关系吗?
好在她着实是个坦荡人,哪怕脑子里闪过自恋的乱七八糟的揣测,也不觉得要背着许韧去看——背着人才真的有鬼呢!
许韧还做了副患得患失的样子,偷偷在田管家身后拉了她的手。
“若是……你可不许抛弃我呀!我已经将你套牢了的,谁来我也不让的。”
舒德音觉得田管家一定是听到了,她气得反手在许韧手上用力掐了掐:既然套牢了还患得患失做什么!这戏半点都不真!
许韧乐呵呵的,将她的手捉住了就不放了:兴致勃勃地牵着未来媳妇儿去看她前夫院子里有什么秘密,可以说心很大了。
舒德音再想不到,来到许厚璞这院子里看到的,竟会是两株生机勃勃的磬口梅。
“三少爷辗转托人从京城弄来的插枝,路远天气恶,也只活了这两株,向来是三少爷亲自照料着。老儿还同三少爷说呢,西北的梅树也有,索性多植些来,瞧着也不孤单。三少爷却是不肯,说什么‘旁的怎么一样’……”
田管家在旁边絮絮说着,其实也有些好奇这梅树的来历。眼看着四小姐开口说要到院子里来瞧,见了磬口梅又是哑口无言的样子,难道同四小姐有些关系?
唉,可四小姐同许山长家的公子这样好,再怎么也不可能回到三少爷身边呀!唉,三少爷真是个命苦的,幼年就没了爹,娶了这样好的媳妇也没留住,娘又是那么个……唉,老儿也唯有好生照料着三少爷,多嘘寒问暖,尽量叫他多感受些温情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