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摇头,竟像是恨铁不成钢,坚持要将对白琉朱的劝诫说出口。
“白姐姐,你这样不成的。你可知道,我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练功了,上回在去耀州的路上,我也是病了,不过几日就好了。无它,身体壮健了比什么都管用!咱们还年轻,苦点无妨的。可连平宁候老侯爷上了年纪,他都还在大风雪天里闻鸡起舞呢!”
“你们……是去见平宁候爷了吗?”
“嗯,来西北嘛,总要去给老侯爷请安的。况且,峪儿也是老侯爷的曾外孙,总要去给他个交代。老侯爷心焦得很,说无论是谁掳走的,他动用安插在西岐的眼线去打听。这事已经瞒不下去了,今儿三哥往京城侯府里递了信……”
“平宁候爷在西岐……安了眼线?”
舒德音都被白琉朱的问题逗笑了:“这有什么奇怪的,老侯爷如今是西北军的当家,总不能只在西北一亩三分地上转悠。若是西岐的风吹草动他没个成算,西岐起个异动,西北军岂不是被动挨打的局面?”
白琉朱不好意思笑了,顺势坐下来喝了杯茶水。
“咱们平民百姓哪里懂这个!妹妹真不愧是定远侯府出去的人,懂得真多!”
舒德音仰了仰头,被她捧得高兴:“胡乱听了些道理罢了!也就仗着个出身,若不是识得这些有本事的大人物,我恐怕不比姐姐知道得多!”
“……妹妹出身上就已经甩开咱们千里了!别看我在耀州这些年,只知道西北军守关,可到底西北有几个关隘,西北军有几何,我全然不知的。我爹爹以前还想搭了关系同西北军做买卖呢,可又到哪里去识得能做主的人呢?”
舒德音眯眯眼:“姐姐莫非……”
白琉朱咬了唇看舒德音,心知肚明却不挑开窗户纸的模样。舒德音皱了皱眉,眼神里有了些鄙夷。
“白姐姐这些时日同我交好,为的便是这个吧?”
白琉朱好想赌咒发誓哦:“妹妹,冤枉啊!妹妹仔细想,我是到了首府才知道你同侯府的这层关系,在耀州的时候,我又上哪里知道你有利可图呢?不过是同你一见如故,蒙你看得起请我居中帮忙,哪里知道竟是辜负了你的信任。若非如此,也不至于一路护送你到此。”
舒德音这才想过其中的时间关系,不好意思挠挠眉毛:“是我多想了。姐姐你也知道,心为形役,叫人图谋得多了,总难免多思多想些,”她也觉得平白冤枉了人家不好,有心要补偿一二,“如今西北军各项采买应当都是固定的,哪里好叫你家平白插了进去呢?如今倒是缺粮得紧,但……”
是啊,这个白家却是有心无力的。白琉朱勉强笑笑,道:“也是,我自踏进了侯府的门,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,想这些着实也逾越了。我头前还想着,西北军不是日常在外头巡防么?定然打得有好野物,皮毛定然有不少……”
若是西北军尝到了皮毛生意的甜头,常来常往的,就算搭上线了。就凭她和爹爹的手段,培养几个自己的眼线和钉子,说不定是可行的。
舒德音觉得白琉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些:“这样的好事,哪里还等姐姐来做第一人呢?西北军的家眷里早有知机的,早就做去了,只不过到底不好胡乱声张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