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到了您起床练功的时辰了,小公子到了家里,不许咱们来打扰您,就怕少了您的觉呢!”
舒德音感动得很,探手要揉许寻峪的脸。
他却闪开了,脸微微红着,解释给姑姑听:“姑姑,我七岁啦!”
到如今就是个正经的大孩子啦!再搂搂抱抱的不像话,过于孩子气,已经不适合我啦!
舒德音大笑,赞同地点头:“正是,我峪儿七岁啦!咱们还没给峪儿好生做过生辰呢!”
“已经算做过啦!姑姑不是送我最好的生辰礼物了么?”
能在七岁的生辰里,真正体验一把做西北军的滋味,这难道不是世上最好的庆生方式么?
舒德音赶紧认领了这一功劳:“正是正是!瞧姑姑多懂你!再没有人能比姑姑送的礼物更好啦!”
许寻峪同姑姑说了这么一会子话,已然是心满意足了。也不用人提醒,自己便退出去,容舒德音起身穿衣洗漱。等舒德音到外间来练功时,他便也跟着在旁边扎了个马步。
“峪儿昨夜怕是没好好睡吧?不需要补眠吗?”
“铁七师傅说我天生是属于马背上的人,哪怕是在驰骋的马背上都能酣眠呢!师傅们抱着我,我已经睡过啦!”
这一趟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,许寻峪对自我的要求和认同感更强烈,对西北军的自豪感也更外放——他对成为西北军小将有了更真切的认识,对里头的艰难和荣耀也不再只归于想像。
“我先跟着小队长叔叔在莫兰山里绕,他教我怎么掩藏行踪。姑姑,我从前以为,行踪便是留下的脚印。其实根本不止呢!你猜还有什么?”
“还有什么?”
“还有气味!我们每个人身上的气味是不一样的,如果有鼻子灵敏的人,很容易通过我们散发的气味将我们认出来。”
舒德音很配合他的讲述,想了想,便问他:“可是这样的人只怕凤毛麟角吧?”
“没错!小队长叔叔说,这样的人是天赋异禀,寻常难以见到。普通人经过特殊的训练或许能做到对人的气味有特殊的记忆,但如果多种气味混杂在一起,人的鼻子就很难起到识别作用啦!这时候就可能要用到神秘的武器!姑姑姑姑,你猜,这是什么?”
舒德音一猜就中,果然是聪明过人的姑姑呢!
“是不是狗呀?”
许寻峪马步都扎得不标准了,手收回来拍掌。
“正是呀!小队长叔叔说,人骂人有句话,叫‘狗鼻子’,说的就是人的鼻子跟狗一样灵。这说的是什么?便是说狗的鼻子最是灵敏,要是有好的训狗师,狗是可以追踪特殊的气味的,”他说着,话题总算绕回到掩藏行踪上来,“所以啊,为了防止敌人有这种秘密武器,我们也要注意将气味掩藏起来,扰乱敌人的视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