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琉朱下意识要张口反驳,舒德音又笑了:“不然,也不至于费了金钱气力,只为了修条地道出来不是?”
白琉朱浑身重重一颤,血色全无,彻底失语。
舒德音却觉得很好,白琉朱已经开始往白老爷身上插刀了,两个人反目为仇,他们在中间才能多多受益嘛!
许绍谨回来,听了舒德音和许韧乃至许寻峪这段时日为西北军做的事情,不由分说,只叫田管家摆宴席。
“后生可畏,我要好生同你们喝一杯!”
许寻峪乐得叽叽咕咕直笑,倚在许绍谨冰凉的刀柄边,鬼鬼问他:“三爷爷,峪儿也能喝一杯么?”
许绍谨将他一把提起来,大步往屋里走:“能!怎么不能!”
说起来,许绍谨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回京城了,连许瑷嫁入顺王府,也没有父亲在场送嫁。认真说起来,许绍谨连女儿长什么样子都没什么概念。
所以可以想见,终于来了个家里的小辈,他心里有多欢喜。直接将许寻峪安置在腿上坐着就不许走了,拿着筷子沾了酒给许寻峪尝着,不管想吃什么,还没说出口呢,三爷爷已经送到嘴边啦!
许寻峪还不好意思地看姑姑呢:说好的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了,可又不能拒绝三爷爷的好意。姑姑,你可不要笑话我呀!
舒德音还挺羡慕,她很小的时候,也是舒万里抱在腿上,掏心窝子的宠,唉,以后想要个人来这么宠她,好像只有指望许韧了。
许韧:我可以!
许绍谨是真的许久没有这么高兴,喝得有些醉了,又对舒德音笑:“瑷姐儿给我写的书信不多,可十封里有九封都说到了你。光是读信便知道,识得你后,她倒是活泼了许多。”
真的,他这一提,舒德音便想念起许瑷来。那是她最好的朋友,若是能同她一道出来走一遭该有多好呀!
“小顺王爷极喜欢阿稳,又是个重人的,日后她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是啊,但愿如此啊!许绍谨又喝了一杯。谁会愿意错过子女的成长呢?谁愿意经年累月同家人分隔千里呢?负重前行,究竟有多少的苦,只怕是旁的人难以理解万一的。
最后许绍谨醉了,许厚璞醉了,连许寻峪都尝了半杯果酒,脸蛋红扑扑睡着了。
许韧也叫他们拉着喝了好些,撒娇求舒德音送他回院子里去。
舒德音真拿他没有办法:峪儿都没有如此呢!可还能怎么办呢?只得拉了他的手送他回去。
许韧也是好玩,缠住了舒德音的手指死死不放了,可每走几步,便要停下来,仔细地检查她的手指头,总疑心有谁使坏,将好好的呦呦给换走了,其实送他回去的根本就是侯府里头的糙老爷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