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喜欢身边这群丫头和侍卫就在这一点:她们虽然忠心,可也不是一味盲从的。真觉得她的作为不妥了,也会说出来,对不对另说,总归是没有沉默纵容。
舒德音还真没有认真反思过自己的行为,好像是出格了,但因为感觉太好,她愿意跟着心走,便没有管那许多。
“阿西,你是为了什么活着的呢?”
阿西一愣,她们这样的人,其实能有机会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了。哪里还会去想些什么活着的目的和意义呢?
活着,生存下来,这就是最大的目的和意义。
其实从这一点来说,舒德音和她们并没有什么两样。她的命也是捡回来,偶尔也会想,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呢?为什么呢?
“就像在走铁索桥,脚下是万丈的深渊。我也害怕一不小心会死掉了,可不能不往前走……”
她低头微微一笑:“谁知道明日起来,我还会不会活着呢?”
她才不要,当厄运再也无可躲避地降临时,恍然发现,还有那许多事情我没有顺心而行。她经受过了最大的痛苦,为何不能去体会快乐?因为不合规矩么?呵。
许韧哪里知道小姑娘原来是这样想的,若是知晓了,只怕要赏她个爆栗,再摸摸她的头,抱抱小姑娘:我发誓,不会让厄运再降临到你头上。
他是个成年男子,小姑娘天真撩拨,又留给他整夜的怪梦。半夜醒来时,在黑暗里掩了眼睛,想她,想她,发疯地想她;想她,也想要她……
她是他的脚落到实处的理由,是他所中的蛊。春暖花开他随她去,冰天雪地他也随她去。
爱是什么呢?对许先生来说,或许也只是她的一颦一笑,她嘴里说的每个字,投过来哪怕无意的一瞥……
呦呦,两个字,世界上最美好的音节。
在这个寂静得所有的心事都无处隐藏的夜晚,许韧似梦似醒,脑子里也只有两个字“呦呦”……
他次日起来简直有些异样的亢奋,兴冲冲去了舒德音的小院,小姑娘正在练功夫呢,他大步走过来,埋头就在人家脑门上亲了亲。
“早,呦呦。”
呦呦小姑娘心里软和着,踮脚亲了许韧一记,推着他到桌旁坐下。
“先生乖一点,不要妨碍我练功。”
许韧乖乖坐在一边,目不转睛看着,却是舒德音先练不下去了,哀叫着来掩他的眼睛。
“说了不妨碍我的!”
许韧便将她拉了,抱到怀里:“等西北的事结束了,我们先回京城好吗?”
“咦,不是说好了游历大江南北吗?”
“自然还要去的。只是咱们先回去成亲,做了夫妻了,再出来游历,那便再无顾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