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是真的不信啊，就为了这么个近乎可笑的理由，云起把袍泽推出去被敌军屠杀？

可云起到底在想什么，一时半会儿是理不清了。

“这几年呢？你们还做了什么？”

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，都怕把视线转到我们身上，我们一直蛰伏着不敢动。朱家也几乎不给我们传信，他们的眼睛到处都是，我们都知道是活在监视下。可他们在谋划什么，有多少布置和后手，我们是真的没处知道去。”

白琉朱身上是真的挖不出更多的情报，只怕对于朱家的事情，那个白老爷都比她知道得更深——世上的男人们，最善用使用女子做工具。可其实对于这工具最是鄙夷的，从来不肯相信她也有头脑和灵魂。

“你们会怎么处置我？”

舒德音当时没有说话，可出了小院，她问许厚璞：“三哥，我不是打算在耀州弄个院子养花么？我想把白琉朱安置在那里，可以吗？”

许厚璞皱眉，不太赞同她的想法：“德音，你有悲悯心是好事，但此人不是善类。被困在咱们府上了，她还一直负隅顽抗，没有被逼到绝境就不肯吐口。你若是同情她做棋子，只怕她找到机会，会反噬。”

许韧在旁边低头一笑，他此刻是真的有点高兴的：瞧瞧，许厚璞和呦呦的思想总不在一条道上，还是我和呦呦契合呀！

许厚璞总觉得许韧的笑实在太荡漾了：“学兄有不同见解？”

许韧虚虚揽了舒德音的背：“呦呦并非同情白小姐。而是，白小姐实在能做一颗好棋子。用好了，有四两拨千斤的奇效。”

“这棋要如何下？”

“我们先前不是在说，云起叛变有个最大的疑点，那就是三王子的人如何要替九王子做嫁衣。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此事有许多种可能，若为了辨明西岐目前的局势，查清楚真相能帮我们厘清许多线索；可如果查不明呢？西北军调查云起叛变一事花费了三年，至今雾里看花。”

许厚璞黯然，是了，敌在暗我在明，尤其是在军中，拔除一颗钉子时时有伤筋动骨的危险。

“三哥，虚虚实实，真真假假，端看你如何用它。三年前，祖父到底在不在关内，祖父出关遭遇了什么，如何利用，如何解释，最后的结果可能大相径庭。”

许厚璞凝神去听，他吃亏就在这一点了：早年被二太太保护太过，将不学无术当个性。好不容易到了西北来锤炼吧，定远侯个老狐狸偏只能在京城“养老”，能教导他的只剩下许绍谨。

而许绍谨此人，赤诚有余，但机变不足，一板一眼的劲儿太足。

许厚璞是可造之材，奈何至今没有合适的师父呀！

“若是你们，白琉朱这枚棋子要如何使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