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乐也停了,伺候的奴仆退到一边,给舒德音让出施展的地方来。
舒德音提着阿布满那把大刀,初初端正站到大殿正中时,仿佛要被这巨大的空间吞噬。
可她不过是闭上眼,一个长长的呼吸吐纳之后,再睁开眼时,竟似乎突地高大了许多。
不,这不过是错觉罢了,是那瞬间外露的气势,好像这大殿也盛不下她,反而要被她压制了。
多吉的眉头皱了起来,转瞬即逝。
舒德音双手握住刀柄,缓缓抬了起来,一招一式,不紧不慢。
那大妃先也叫她的气势看得一愣,还疑心是什么错觉来着。再一看舒德音耍的大刀,简直要嗤之以鼻了:
舒德音说耍大刀,那当真是在耍。一板一眼,跟人打五禽戏似的,哪有什么看头呢?
阿布满是习惯性不把这丫头干的事当儿戏,因此一开始便正色看了,看着看着,怒了:舒德音这丫头,这丫头!
他坐不住了,瞅瞅上头多吉不动声色的表情,还真说不好多吉到底看没看出来舒德音搞什么鬼。
没看出来没关系啊,舒德音收了刀,老老实实对着殿上的王道。
“此套刀法,是我朝初代定远侯独创,名唤,刺秦。”
大妃是没听明白刺秦何意,可那多吉却是不怒反笑了。
“舒小姐好胆识!”
阿布满转头就瞪了许韧一眼:看看你未婚妻,当着敌国大王的面,要来演一出刺秦,她这是搞事情我跟你说!
许·混不吝·韧耸耸肩:刀可是将军你借给她的。
阿布满要被这个情敌气死,他大步上前,夺过了舒德音手上的刀。
“借我的刀耍刺秦,舒小姐,你好大的胆子!”
舒德音歪歪头,这是唯恐天下不乱了。
“将军知道我的,琴棋书画并无可取之处。也就是提刀子捅人,多了些混不吝罢了。这大殿之上,我却不能伤人的,不过叫人稍稍见识我杀人的手段,逗个乐子罢了。”
你有个屁的杀人手段!
阿布满气得肝疼,这丫头果真就是没半点心肝的。他生怕她吃了亏,急急忙忙赶过来救场,可她呢?
左一个捅人,右一句伤人,这是唯恐谁不想起来,他曾经差点送命在她手上!
果然,那多吉也不去计较“刺秦”的典故,只问舒德音。
“说起来,大将军是我西岐最桀骜不驯的英雄。我时常好奇,舒小姐何等人物,如何刺伤了他,反叫他更为钟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