互相伤害啊!
舒德音笑眯眯的,喝着送上来的奶酒,一双眼睛看得阿布满有点发毛。
“你可别这么看我。”
“将军,我听说阿谷穷就在城中,只是被囚禁在府中,算得上禁足了,是也不是?”
自然不是!
“阿谷穷纵然闯了大祸,可他到底是王子。身后母家部族的势力尚在,大王要坐稳位置,如何能当真和他撕破脸皮?”
好吧,还以为你们西岐简单粗暴,原来也表面一套背地一套。明明跟晋朝说得好好的,还不是把个战争发起者放任逍遥?
“将军是不是在查白老爷背后的势力?说不定阿谷穷王子,”她还特地把王子二字咬得极重,戏谑口吻丝毫不掩饰,“他能知道些什么呢?”
看吧,就知道这两个人无利不起早的,要不是想来刺探“军情”,怎么可能主动上门?
就不能是想来看看我大将军府威不威武,说不定就被我的财大气粗折服,留下来做个女主人呢?
还别说,舒德音被他带着在府里转了转,当真喜欢得紧。
“将军对中原文化有仰慕之心,我原还想着,将军的府邸,莫不是也仿照了中原的样式。其实不是。”
阿布满的府邸,一个字,大,两个字,极大。
这么大的地方,多是从山上搬来的石块,粗犷,原始,没有丝毫作伪。
人真的是复杂的动物啊,这阿布满身上,就将很多矛盾综合起来:暴怒,隐忍,粗犷,修养,包容,狭隘……
“将军,昨晚你的大王,同你说了什么呀?”
舒德音逛到阿布满引以为豪的马厩边,好似漫不经心地,就给人家来个突袭。
阿布满张口要答呢,好悬闭上了嘴,手痒痒的想把这丫头揪过来看看她是不是全身的心眼子。
“我家大王同我说了什么,是我西岐的机密,你是西岐人吗?你若愿做了西岐子女,我便什么都不瞒你,都讲给你听。”
许韧笑得真诚,好像面前这人,没有时时刻刻挥着锄头要挖他墙角。
“想必贵国大王的意思,恰恰是反对德音做贵国的子女吧?”
不欢而散——当然是阿布满单方面的不欢。晋朝都不是什么好人,尤其是面前这对狗男女,没一个好的!难道是吃心眼子长大的吗?
可对那两个人来说,这事吧,它当真不难猜。
多吉被舒德音噎得哑口无言,可堂堂大王,能同舒德音计较吗?
阿布满中意舒德音,多吉知道,大妃知道,知道了,就必然有个态度。
“多吉不是个心胸宽阔的,能为大妃出头,在殿上为难你,可见一斑。”
舒德音连连点头,其实偷笑不已:在先生你眼里,凡是和我为难的,一定都是他们的问题。
“徐小姐是有大勇气大智慧的人,多吉若真心同中原学习,徐小姐境遇不至如此。他不重视有才能之人,却不意味着,能眼看着臣子得个有大才的贤内助。”
舒德音笑得好生愉快:“原来先生觉着我是有大才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