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布满回头看了舒德音好几回,这姑娘不至于嗅不出血腥气,可面不改色的,怎么就这么可爱呢?
“怕不怕?”
舒德音没回答,许韧替她代劳了:“将军担心她怕见血吗?其实不必,她捅过你呢,没忘吧?”
“……我问的是你。”
“那真是多谢将军关心,我不怕,有她护着我呢!”
舒德音像看傻子一样看看这两个人,用唇语发出灵魂拷问:将军不是叫我们莫要开口说话吗?
将军:……
先生:……
两个人第一次达成了默契,都要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这次是真的可以一路静默着走到地道的尽头,进了一个密室,倒没有血腥味,甚至……有烤肉的香气!
定睛一看,顿时明白这特殊待遇的原因:那被绑得严严实实,连眼睛都被遮住的"客人",不是阿谷穷又是哪位?
不能出声表达自己的崇拜和赞赏,未婚夫妻默契十足,双双伸出两手的大拇指:牛!真牛!
阿布满嫌弃得要命,并不稀罕你们有志一同的表扬好吗?
他朝门口的守卫示意,三个人站到一边,守卫一脚就踹到了阿谷穷膝盖上。
那一脚可狠了,舒德音都替阿谷穷觉得疼,之前还口口声声说阿谷穷母族强大,连多吉都卖几分面子呢!原来你不必卖他面子。
那守卫估计就是阿布满养来做这类刑讯逼供之事的,蜜糖和大棒用得很娴熟,阿谷穷吃了烤肉挨了打,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是谁绑了他来,到底想做什么。
他还叫嚣呢:“你娘的,你说!你是不是个晋朝人!到我西岐的地界来嚣张,本王子将你大卸八块!”
舒德音还疑惑呢,阿谷穷怎么觉着绑他的是晋朝人呢?
扭头一看身边的许韧,莫名的就懂了:估摸着在阿谷穷心里,晋朝人才会满肚子心眼来阴的,他们西岐各个都是敞亮人,有仇恨那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互相伤害就行了嘛!
这么说来,阿布满还挺兼容并蓄的嘛!
谁也不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,因为那守卫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,已然问到当年的叩关事件上头了。
“你这么牛,是不是就想着杀我们晋朝人跟切西瓜似的?想靠着杀我们晋朝人挣功名,还想着能当西岐王是吧?”
行吧,一个标准西岐长相的大汉,一口一个“我们晋朝人”,阿布满果然已经学到了晋朝“文化”的精髓。
“本王子……”
“王子个屁!如今王座上是你兄长,没听说上赶着给兄长当儿子的。”
“……”
那一刻,阿谷穷沉默得跟再次死了爹一般:当王子是他一辈子最纵情的时刻,就连这么一点假象都不给人家留吗?好坏好坏的!
“去打莫开关,谁给你出的主意?”
“老子自己的主意!”
攻打莫开关,纵使被俘,那也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,休想把这点荣耀从他手里夺走!
“就你?能把我晋朝的定远侯绊住?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