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布满真是满腔的真心都喂了……咳咳,喂了这铁石心肠的小白眼狼。
“我们西岐和晋朝不一样,晋朝人尤其的忠心耿耿,什么先帝的遗诏,比什么都要紧的。可在西岐,说到底,还是谁拳头硬。要真不是个好汉,先王把他抱到王座上,也迟早要生乱子。”
“那如今贵大王继位,除了他本人才干突出,远超其余兄弟,可还有其它的依仗呢?”
许韧问的正在点子上:朱家人女子送出去不少,可真要借此收拢了西岐各部族的力量,只怕也是痴心妄想。
那么,多吉严格说起来,并没有得力的外家,他上位,底气在哪里呢?
阿布满此刻不想说话,要是叫这两人知道,自己就是多吉后面最大的依仗,谁知道他们又要说出点什么扎心的话来?
“带你们去看阿谷穷,就是个补偿。本来要把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白老爷送你,我现在扣着还有别的用,就作罢了。阿谷穷也好,我们大王也好,都不是你们可以调查窥探的。”
可是,大将军,你不觉得你说这话,已经晚了吗?
舒德音拉拉许韧,示意咱们走吧:“确实不能再插手下去了,要是叫咱们知道,大将军选择错了盟友,叫人糊弄了,多尴尬呀!”
老子还在这里呢!老子都听着呢!个倒霉孩子!
真的,阿布满觉得要真娶了她回来,但凡她愿意,自己能被折磨得不人不鬼。
想想,还真有点牙疼呢。
阿布满一直没有叫舒德音知道那夜里多吉说的话,可到底还是叫徐掌珠给舒德音通了气。
徐掌珠这回出王宫,就不慌不忙的,将车架停在了客栈前,下车的时候,是蹦下来的。
舒德音正迎出来,瞧见了,噗嗤一笑:徐掌珠,还是那个将门虎女。
姐妹俩挽了手,自往房间去说悄悄话。
“我也是一时冲动,说来便来了。连先生都觉着我胡闹,差点生我的气了。可到了这里,见着你了,真觉得,都是值得的。从前只收了你的鸿雁传书,便是想象,都再想不来你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形。”
徐掌珠刮刮她的鼻子,手指落到她脸上,似乎才恍然觉得,眼前的人早已长大了,是个及笄的大姑娘了。
“你便是胡闹,得亏许先生也是个纵容你的。”
真的,闺蜜见面,别的先不急着说,舒德音同许先生走到一块去,这事儿必须得好生议论议论。
“我记得,先生就拿着不同女学生议亲的理由,伤了许多京中姐妹的心。如何到了你,便顾不得了?”
那舒德音如何知道呢?莫非是先生碰坏了脑壳,莫名就觉得她好了?
“我向来只觉得同他亲近的,也从来没有想到别处去。说起来,定远侯府的二太太,倒在里头推波助澜了一把。”
若不是二太太胡搅蛮缠,上门来捉舒德音的“奸”,许韧也不会当机立断,找了人来说媒,把窗户纸捅破了,再没有退避的余地。
“出了京城,我又想逃之夭夭来着。偏着我的心思,都叫他猜得准准的。竟是比我还早出发,就等在了歇脚的路上……”
徐掌珠听着听着,都听住了。人生一世,小情小爱,其实多么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