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蓦地睁大眼睛,眼里都是控诉。
许韧轻笑,揉揉她迷梦样的满头青丝。
“可见了你和它那般好,我就舍不得吃它了。叫它做你的小友,听听你的心事,岂不是比成了盘中餐,要美得多?”
许韧没有告诉舒德音,在知晓自己心意之后,他甚至妒忌过那只小鹿,如果能叫她怀抱着,听她说烦恼,那真是……做鹿比做人值当得多。
“等以后,我们一起去看它,好不好?”
他这样温柔,舒德音只觉得他光是用情意,就将她捧到了云端上,哪里有不情愿的?
“好。”
许韧笑意更深了,梳理她长发的他的手,一下轻柔过一下,满满的都是诱供的套路。
“呦呦?”
“嗯?”
“我离席的时候,你们说了什么,为何瞧着我笑得那般诡异?”
舒德音迷迷糊糊的,就像一只被撸得舒畅的小鹿,哪怕叫它敞开小肚皮,也乖乖地不会抗议。
“说我从前话本子瞧多了,误会了你,将你也想成了话本中分桃断……”!!舒德音一震,瞬间从迷迷糊糊的失神状态里醒了,恨不得咬掉自个儿那不晓事的舌头。
许韧的手还在一下一下为她梳理着,力道都没有变化,可偏偏,舒德音觉得危险极了。
“嗯?断什么?”
舒德音可怜巴巴地,眨巴着眨巴着眼睛,试图用无辜眼将他也迷惑得神魂颠倒,最好是忘了这遭。
许韧忍着不扬起嘴角:“怎么不说了?你从前都是如何误会我的?”
在我为你辗转反侧的时候,在我担忧着惊扰了你自在的时候,在我想起你,心里又是甜又是酸又是阵阵难以言喻的疼痛的时候,你把我误会成什么人?嗯?
舒德音张口结舌,只觉得自己说出来就是个死字:此刻的许韧,不是要将她藏在心尖尖上的许韧。
他明明就是课堂上严厉得能把京城贵女骂哭的冷血先生,而她,她……
她就是写错了功课,是非不分的糟糕学生……
舒德音这么想,倒没什么错。可你既然联想到这重身份,这,这,这……
你出的这个昏招,岂不是……三观不正?
是的,舒德音被许韧问得怂了,想做缩头乌龟而不得。她……果断扑上去,用了美人计!
招数昏得叫人难以评价,可人,当真是甜美的叫人欲罢不能。
许韧气她不解风情,爱她古灵精怪,怜她此刻又羞怯又热烈,种种情深,都化作了热血,顷刻沸腾。
手已是在她青丝中,无需多余的攀登,随意拨弄,青丝滑落,如梦浮沉。
他攫取,贪婪,甚至是带了些凶狠。
原以为远远望着她,此生足矣;再以为陪在她身侧,别无所求;后来两情相悦,何等的甜蜜无匹。
可不够,不够,还是不够。
他闻过蜂蜜的香,本只想偷点点甜。可蜂蜜入了口,想将蜂巢都偷走。
舒德音不自觉咬了唇,这一切太过陌生,平日里,许韧会停止。
可这回,他没有停,反而更亢奋,他的手……
舒德音害怕了,她抬起莫名酸软的手,无力地握住了他的,努力和他拉开些许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