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吾卫大将军的令牌一亮出来,大理寺精兵们才发现眼前这伙人原来是金吾卫衙门的,纷纷收起长剑,退到一边。
这事,估计惹大了!
两伙人马一停手,司徒兰缺便一脚踹开刚才那个灰衣男人躲进的雅阁,里面迎面传来一阵淡雅的清香味,掺和着茶叶的芳香,沁人心脾。
只见,屋中独自坐着一名白衣男子,那白袍许是不合身,穿在男子身上既显宽大又显累赘,再细细一看,男子面黄肌肉,清瘦如竿,神色上无半点精神,倒有那么几分病态之像,他淡定自若的坐在案边,手中持着一杯茶,眼见这么多人涌进来也丝毫不怵。
仍在淡定的喝茶。
司徒兰缺派人在屋中一通搜查,并没有找到那个灰衣男人。
窗户是紧锁的,而且背后靠湖,湖底有厉害的沉藻,跳下去便会被缠住,要想挣脱需要不少功夫,所以,不是跳窗离开!那人,必然还在屋中,可狭小的雅阁里,除了那名白衣男子,再无其他。
司徒兰缺气急败坏,朝坐在案边的男子看去。
他认识这人,是楼玉莲!
那个古怪的古玩店老板。
便出声质问:“进来的人呢!”
楼玉莲眼睛无神,一张脸仿佛天生苍白,他抬眸看向面前满身戾气的司徒兰缺,低低道:“人?大人指的是?”
声音阴沉,让人听了后背直发麻。
“一个穿着灰衣、戴着青黑色幞头的男人!”
“没看见。”
司徒兰缺凶神恶煞,一把将他拎了起来,
这人骨瘦嶙峋,两腮深凹,轻得还不如一个十岁孩童,俨然像个快死的人,司徒兰缺对上他那双有些邪门的眼睛,戟指怒目道:“再问你一次,人究竟去哪了!”
“不知道。”楼玉莲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语气。
“你是眼睛瞎了吗?一个大活人进来,会看不见?”
“我只看我该看的东西。”
“你知道本官要抓的人是谁吗?乃是偷盗蝉鸣寺佛珠的贼人!本官收到风声,贼人今日会到胡玉搂中与人交易佛珠,看来……接头人就是你了!说,佛珠又究竟在哪?”
“大人误会了,我只是来喝茶的,还请大人擦亮了眼,不要抓错了人。”
“放肆!”司徒兰缺没了耐心,将手里这个人不人,鬼不鬼的东西推给自己的人,下令道,“带回衙门,撬开他的嘴!”
“是!”
突然——
门口一道清雅的声音传来:“司徒大人。”
司徒兰缺闻声看去,就看林末慢悠悠的走了进来,斯斯文文的,脸上还挂着人畜无害的笑,这股子慢性情,真叫人拳头发痒。虽然他与此人在官场上不怎么照面,可多少也听说了些林末这个人的事。
听说前不久,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被调到大理寺任大理寺卿。
简直荒唐!
哪有文官入武将的职!
对于武将出生的司徒兰缺来说,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文绉绉的学者,一点刚烈之气也没有,娘里娘气,让人恶心反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