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大人?早就听说你从户部调到大理寺去了,一直没机会当面道贺,没想到今天在这种场合打了照面,不过林大人,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啊!竟然纵容你的人阻挠我金吾卫办案。”
“方才只是一场误会!”
“误会?”司徒兰缺走近他,试图用自己的气势压他一头,怒斥道,“我金吾卫前前后后在胡玉搂布防了数天,眼看贼人入瓮,却被你们大理寺的人一通搅和,林大人,你可知道,你这是知法犯法!”
“方才不是说了,这是一场误会,只是正好我们大理寺也来这里办事。”
“说得倒是轻巧,现在贼人跑了,你们大理寺要担全责,这事,我会向齐王如实上报!”
齐王赵焱,是皇帝第三子,直接管辖金吾卫。
林末不怵:“请便。”
他还真没什么可怕的,这些年来,朝中看不惯他的人比比皆是,状告他的折子只多不少,不是告他办事效率慢,就是告他这人不懂变通,为人处世硬邦邦的,所以,他也不嫌弃这一桩了。
司徒兰缺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,冷扫了一眼楼玉莲:“把人带走。”
林末忽然手一抬:“慢着!”
“林大人,你又想干什么?”
林末看向被金吾卫抓住的楼玉莲,淡淡道:“实在不巧,这人,也正是我大理寺要的人!恐怕司徒大人,带不走!”
“什么!”
二人视线碰撞。
一个像火,一个像水。
谁也不退让!
司徒兰缺掌管金吾卫十年,生性残暴,又好大喜功,没人敢在他面前随意造次,即便是齐王,也会暗地里卖他几分薄面,偏偏,林末在面对他时,竟一点也不胆怵。
“这个叫楼玉莲的人,是我大理寺要的!司徒大人可能要等一等了。”
“荒唐!抢人竟然抢到我金吾卫头上来了。”
“怎么能说抢呢?”林末袖袍挥挥,款款道来,“你们金吾卫的目标是那位灰衣男人,而并非楼玉莲,可我大理寺来此的目标却是楼玉莲,按照先来后到,司徒大人怎么也该等我审完后,再审他。”
“这话从林大人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。”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当面跟他抢人!
“哦?是吗?”
他不觉得可笑啊。
明明很正经。
司徒兰缺厉眸一横,死死瞪着林末那张淡笑的脸,火气从胸前直冒上头,逼近两步道:“我再说一遍,这人我要带回金吾卫衙门,谁要是敢阻拦,就是与我金吾卫作对!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!即便是林大人你,我也不会卖面子,识相的,赶紧让开。”
“那我也再说一遍,楼玉莲,我必须带走!”林末语气虽然温和,却听得出他字句之间的刚硬。
“痴心妄想!”
司徒兰缺已是忍无可忍,当即拔剑而出,直接架在了林末的脖子上,剑上锋利的光芒,闪烁在林末的脸上,只差分毫,就可要了他的命。
见此情景,大理寺的精兵们纷纷拔剑而出,与金吾卫的人齐齐相对。
本就狭窄的长廊被两伙人挤得满满当当。
胡玉搂的姑娘们和官客全都涌到了一楼,官府的人办事,众人都不敢靠近,以免伤及无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