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城。
洛阳城最气派的“醉仙楼”雕梁画栋,鎏金匾额在暮色里泛着朦胧光晕。
三楼雅间窗棂大开,檀香混着酒香飘向朱雀大街。
十六张酸枝木八仙桌挤满了江湖客,此起彼伏的碰杯声里,“萧峰”二字如淬毒暗器,刺破喧嚣。
“诸位可听说了?少林寺的铜钟被萧峰徒手拧成麻花!”
独眼刀客猛地拍案。
震得酒盏里的竹叶青溅出酒花,青铜酒盏在桌面上弹跳着发出刺耳声响。
“玄慈方丈的金刚不坏神功,在他掌下连半柱香都撑不过!”
“那老和尚的胸口,被生生轰出个能塞进拳头的窟窿!”
话音未落,邻桌的灰袍书生嗤笑出声。
他把折扇重重敲在檀木桌上:
“何止如此?藏经阁的千年阴沉木,被他内力震得燃起诡火,整座佛塔都成了火折子!”
“更邪乎的是,那些被烧死的武僧魂魄都被困在火场里,夜夜在嵩山脚下哭嚎!”
书生刻意压低嗓音,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,引得周围人不自觉凑近。
角落的驼背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北方。
“我那在丐帮的远房侄儿,亲眼看见萧峰抓着小沙弥的脚踝,像甩破布一样往石壁上砸!”
“那孩子的脑浆,溅得十八罗汉像的金脸上都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,驼背老者掏出怀里半块焦黑的佛牌,
“这是从火场里扒出来的,还带着余温!”
二楼栏杆处,红衣女子踩着绣鞋重重顿足,银铃般的笑声里满是阴毒。
“你们说的都算不得什么!听说萧峰将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石碑,一块块塞进武僧嘴里,活生生把人撑成了皮球!”
“最后一脚踢爆,那场面啊,肠子都挂在了树梢上!”
红衣女子故意用丝帕掩住嘴角,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。
“最毒的是他连尸体都不放过!”
满脸刀疤的汉子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狰狞的抓痕。
“我兄弟去收尸,结果萧峰突然折返,把所有尸体的筋抽出来,在山门前织成了一张人骨大网!”
“谁要是敢靠近,立刻被万箭穿心!”
汉子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与愤恨,引得众人纷纷倒抽冷气。
雅间中央,手持判官笔的文士突然狂笑起来,笔尖蘸着酒水在桌上画出扭曲的血符。
“你们以为这就完了?
萧峰临走前在少林寺洒下西域‘蚀骨粉’,但凡沾到雨水,方圆十里的生灵都会化为血水!”
“现在嵩山的溪流,流的根本不是水,是万千冤魂的血泪!”
文士的疯狂言论让整个酒楼陷入死寂,唯有蜡烛爆裂的声响,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二楼突然传来瓷碗碎裂声。
拄着铁拐的跛脚老者撑着栏杆冷笑,铁拐在雕花木柱上划出刺耳刮痕。
“最狠的是他连救火的人都不放过!
青海派三位长老冲进火场救人,刚抱出个小沙弥,就被萧峰隔空一道气劲震碎天灵盖,那小沙弥的脑袋……”
他忽地压低嗓音,铁拐重重顿地,震得酒桌上的花生壳簌簌跳动。
“像熟透的西瓜般炸开!脑浆溅在壁画的菩萨脸上,连慈悲相都成了修罗怒目!”
雅间角落,裹着黑斗篷的神秘人突然掀开兜帽,露出半边狰狞的烧伤疤痕,那皮肉翻卷的伤口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。
他抓起酒坛猛灌一口,酒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流下。
“我亲眼所见!有个江湖郎中想背走重伤的武僧,萧峰随手甩出半截断梁,直接把人钉在山门上!”
“那血啊,顺着‘少林’二字往下淌,把匾额都染成了红色!”
“更绝的是,他竟逼着幸存的小和尚用舌头去舔地上的血迹!”
“这算什么?”
二楼栏杆处的红衣女子突然发出银铃般的怪笑,腕间金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,她踩着绣鞋碾过掉落的瓜子壳。
“我从金陵城来的线人说,萧峰把少林武僧的腿骨做成笛子,当着方丈的面吹奏《十面埋伏》!”
“那笛声啊,能把人听得七窍流血!”
她故意将染着丹蔻的指尖按在唇上,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。
“你们都太天真了!”满脸横肉的大汉猛地踹开凳子,腰间九节鞭哗啦作响。
“我兄弟的义子在洛阳镖局当趟子手,亲耳听见逃出来的杂役说,萧峰把少林寺的井水全换成了人血!”
“那些救火的豪杰喝了水,当场就七窍生烟,浑身的皮肉像被火烤的猪皮似的‘滋滋’冒油!”
角落的白发老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浑浊的痰液里带着血丝。
“无量天尊……老衲的俗家侄儿逃到武当山时,只剩最后一口气。”
“他说萧峰把藏经阁的灰烬混着剧毒,撒在少林寺方圆百里的庄稼地里!”
“如今那些麦子长出来都是血红色,吃了的人五脏六腑都会化作脓水!”
他颤抖着掏出半块焦黑的木牌,上面“慈悲”二字已被烧得扭曲变形。
“最阴毒的还在后头!”
独眼壮汉突然撕开衣襟,露出胸口烙着的狼头刺青。
“我在嵩山脚下的猎户朋友说,萧峰把武僧的魂魄封进陶罐,埋在少林寺地基里!”
“每到月圆之夜,整座嵩山都回荡着哭嚎声,连老虎都被吓得不敢靠近!”
他的吼声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掉落,酒楼里的气氛瞬间凝固,唯有烛火在众人惊恐的面孔上投下扭曲的阴影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“听说最后抢出了不少秘籍?”
角落里的青衣少年怯生生开口。
此言如投入油锅的冷水,众人瞬间炸开了锅。
酒楼上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,映得满座江湖客的面孔扭曲如恶鬼。
虬髯大汉猛地站起,震得桌案上的卤味飞溅,连盘里的卤鸡爪都蹦到了邻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