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以亮没有回答，默不作声地俯身盯着他。

他盯紧身下的人，对方再次扬起了那张脸，半干的长发随意勾在耳后，增添了色气。

秦凯抬起眼眸疑惑看向他的那一瞬间。

秦以亮伸手捧住他的脸颊，张嘴含吻了过去。

“唔嗯……”

“……啊嗯”

秦凯瞳孔放大，大力挣扎推开着。对方直接将他压倒向地板。鱼缸里的金鱼惊吓潜进水底。秦以亮摁着他的手腕不断强吻，推挤压着舌头来回搅动他的口腔。

秦凯大腿屈起，暴力顶开秦以亮的腹部，迅速起身给了他一巴掌。

“……”

秦凯愤怒擦去嘴角的水迹，感到被羞辱般的情绪涌上来。

“我搞不懂你在想什么……”

他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打算离开。

身后死死追过来的脚步声，由远到近。刚进卧室到床前的秦凯，背部一下受到大力的撞击，他被抱住。

一股侵犯他的热气，压着他的颈部。打了耳钉的耳垂被火热舌头舔着含在嘴里。

“你只是装作不知道……你知道我对你抱有什么感情！”

秦以亮咬着他的耳朵狠狠地说。

感情这两个字尖锐像被针扎一样。秦凯大力甩开他，脸色铁青的给了他一拳。

“感情！太可笑了，秦以亮你把我当玩具，感到有兴趣就抓着不放，厌倦了就扔在一边，你他妈根本是个混蛋！”

秦以亮从小练柔道，挨了一拳，第二拳被他顺手拖住，反手将秦凯整个人摔在床铺上。接着双腿骑压上去。

“我要真的是混蛋就好，那样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放你走！”

“我从一开始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利用这个身份对你为所欲为！”

秦以亮额头青筋浮现，双眼发红狰狞不满地说。

“……”

“小凯……别走”

被按住的秦凯没有说话，眼眶里渐渐蓄满眼泪。

“秦以亮……我分不清楚你什么时候说真话说假话，从小到大你一直把我耍的团团转”

见他哭了，秦以亮慌张把他抱起，紧紧拥抱着他，拍着他的背。就跟小时候秦凯做噩梦，他温柔安抚他的模样……慢慢拍着他的背。

“……不要那么卑鄙的说我耍你团团转，难道不是你把我耍得团团转吗！”

“我这些年工作的地方不都是围绕着你来！”

仿佛露出他最真实的模样，秦以亮从来没有以那么真实的姿态和眼神。小心翼翼捧起秦凯的脸庞。

“你难道还不够自由吗，你还是你的，可是我呢？连你也抛弃我吗？”

他的生母早年死亡，所谓的父亲只知道争夺名利，亲生儿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，一个排面，根本不在乎。

心脏防守的位置一下子坍塌。秦凯低下头，抓住他的手指说：

“……我讨厌你”

“我知道”

你什么都不知道！

秦凯摇头缓缓靠进他的怀里，闭上眼睛，泪水划过下巴说。

“……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对待我……”

秦以亮手指到胸口顿时定住。接着失而复得般、弄痛肌肤的力度死死拥抱住他，在秦凯的耳边不断说着。

“对不起！对不起！不要离开我了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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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好久没梦到的记忆。

儿时的秦凯被抛弃，被捡到少林当过小和尚。

苏州茶坊听着小曲小调的秦以亮，才小学就身高惊人，已经到一米7了，被老太太，硬套上中山小袍，穿着宝蓝马褂。

听几位老妈子说，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父亲在外头沾腥惹草，有了一个私生子，现在人家舅舅领着孩子找上门来了，在后门那赖着不走。

其实……父亲根本不可能再有孩子。不过这是男人的奇耻大辱。家丑还是不要外扬。

秦以亮好奇背着家里的佣人，偷偷爬上瓦片重叠的一面墙去张望。

门口台阶上，蹲着一个面部沧桑的中年人，头发灰白，手里 牵着一个小和尚。

大人被保姆王婆带走去前院，骂骂咧咧说要好好审问。

独自在井口徘徊的小和尚，老老实实呆着。

光秃秃圆脑袋，被冰冷的手指摸了一下。

阿凯吓一跳。

“唉呀！你为什么摸我”

穿着宝长马褂的贵气少年，背着手转悠几步。他有一双特别的狐狸似的笑眼。

“好奇，我还以为上面会有六个小点。”

“那是练铜铁功的师兄才有。”

“哦”

“你为什么穿着这样，唱戏吗”

“哈哈你穿比我还奇怪，小和尚。”

“你是秦凯吗，我是你哥秦以亮。”

“……我不姓秦，我是—！”

“你从今天开始姓秦，以后就是我弟弟”

秦以亮弯腰拍一下他的脑门，买卖似的一锤定音，斩钉截铁的神情，仿佛这里都由他作得了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