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相府
一脉香台阁
青竹小心翼翼将杜灵搀扶至床榻上坐下,仔细将他的衣衫一件件脱掉,生怕牵动伤口,让他难受。
当杜灵强壮而有力的八块腹肌映入眼帘的同时,胸口那几根血淋淋的银针也更加醒目骇人的撞入他的瞳孔。
尤其是几根银针挂着的血渍,几个红红的针眼已经发黑,那流淌的鲜血干了又湿,湿了又干,胸口与腹肌上全是深红色血渍。
青竹见状,不由得心疼!
“这九姑娘也忒狠心了一些,将咱们爷伤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我瞧瞧。”来风端着一盆温水走来,放下手里的伤药和一盆温水后,便仔细打量着杜灵的伤势。
“瞧着确实挺严重的,应该没有伤到要紧处吧!这胸口离心最近,应早些将银针拔出来,止血要紧。”
“好,你来……。”
来风:“……?”
“怎么了?赶紧的啊?你看着我做什么?我又不懂药理。”青竹赶紧给来风让了一个位置出来,示意他赶紧给自家爷处理伤势。
来风为难的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花祭姑娘的医术和用毒手法都比较刁钻,一般人根本无法看懂她惯用的手法,所以不敢贸然动手。
此刻杜灵只觉胸口疼的厉害,虚汗淋漓,汗流浃背,要不是那该死的面子和毅力硬撑着,恐怕他早已痛到在地上打滚撒泼了。
“啰嗦,本相自己来……。”杜灵倒也是个纯爷们儿,已经痛到说话的声线都在颤抖了,却还要逞能,打算亲自上手处理自己的伤势。
可那银针刺的太深,真真的不好拔。
杜灵尝试了好几次,一双大手都无法将银针拔出来。
一旁的青竹与来风急的是团团转。
尤其是杜灵忍痛为自己拔除银针时,那血液滋滋滋的往外冒,疼痛也更甚,甚至好似一把利刃在胸口的伤口处不断搅动一般。
杜灵几次痛到青筋暴起,额头汗珠如豆粒一般滴落!
青竹又气又急:“我看,还是请九姑娘来吧!”青竹说动就动就要疾步离开时!
杜灵却忍着剧痛,冷呵一声!
“站住,不许去找她……。”杜灵的话里虽然有赌气的成分,但也是真的怕这一幕会吓到花祭。
再则!花祭若是真关心他,在乎他,便早该来了。
所以,这也足以说明,花祭心里是真没有他,兴许他还猜对了,凝卓那小子与花祭一定互有情意的,不然,她也不会如此担心他,着急他。
想到此处!杜灵心里一股无名之火“噌噌蹭”往上窜。
青竹与来风不大理解,最近他们家爷,情绪有点儿不稳定啊!跟颠了似的。
“可是,爷,您这伤势本就由九姑娘而起,属下等,实在没有那医术可解爷您当下之急啊!”
“若再不处理伤势,恐怕会加重病情,不可再耽搁了。”
二人正劝着,杜灵便不耐烦的沉声道:“去请儒医,切记,悄悄的请,莫要让任何人知晓,也不要惊动皇城里的疾医。”
青竹闻言!赶紧应是一声!转身就要离去时,却见花祭就站在门口,一脸的着急与担心。
青竹愣了,不知道该怎么招呼还是不打招呼?
直到花祭身后的无为向他摇了摇头,他才垂首在一旁,一言不发!
而毫无察觉的来风一面给杜灵擦拭胸腹上的血渍,一面睨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青竹,一时纳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