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这么夸张。”莎朗·温亚德轻笑出声,伸手拨弄伊藤寺久远的小辫子: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记得给我加柠檬皮。”
“该回家了。”伊藤寺静悠叹了口气,伸手去牵伊藤寺久远。
但伊藤寺久远躲开了她的手,转而抓住莎朗·温亚德的衣角。
“父亲也回家。”伊藤寺久远仰头看着莎朗·温亚德,语气中带着莎朗·温亚德从未听过的期待。
是了,毕竟平时家里面只有她和伊藤寺久远两个人而已,难免会希望多一个人的陪伴。
莎朗·温亚德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瞬,随即恢复那种玩世不恭的微笑:“今天不行,小怪物,爸爸还有工作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回家?”伊藤寺久远追问,黄昏色的眼睛直视莎朗·温亚德,仿佛能看穿所有谎言。
莎朗·温亚德蹲下身,与伊藤寺久远平视:“等你学会哭的时候。”
不等伊藤寺久远回应,莎朗已经转身离去,金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。
伊藤寺静悠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注意到游乐场边缘停着一辆黑色轿车,车窗后似乎有人影闪动。
“哭……是什么样的感觉?”伊藤寺久远有些木讷的摸上自己的脸,黄昏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困惑。
这个问题像一把小刀,轻轻划开了伊藤寺静悠的心脏。
忽然,伊藤寺久远整个人被抱了起来,伊藤寺静悠在她柔软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大口:“别听你父亲的,哭什么哭,鳄鱼的眼泪吗?我们家宝贝这么可爱,当然要笑啊,要像一个小太阳一样,开开心心的笑。”
伊藤寺久远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有些懵,小手无措地悬在半空。
伊藤寺静悠能感觉到,女儿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,这孩子还是不习惯肢体接触。
不过没有关系,时间还很长。
起码伊藤寺静悠是这么以为的。
当伊藤寺久远能够自主生活的时候,她才六岁,但她已经能够学会怎么自己煮开水,怎么冲杯面,怎么处理垃圾了。
只是……依旧没有学会该怎么哭泣。
“毛巾、牙刷……”
伊藤寺静悠叠着准备要带走的行李箱,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:“还有……”
正当她回忆着自己还缺了些什么的时候,一只小手将防晒霜递了过来。
伊藤寺静悠接过防晒霜时,指尖触到女儿手背的冰凉,六岁的孩子站在行李箱旁,像个被抽走发条的陶瓷人偶。
“久远真厉害。”她故意把防晒霜抛向空中再接住,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情绪:“连妈妈会忘记带什么都记得。”
“嗯,久远记得的,这种人一般是,笨蛋。”伊藤寺久远认真的点了点头,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。
伊藤寺静悠扯了扯嘴角,将防晒霜放好后,抬手就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:“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呀?真的是,太不尊重长辈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