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乐屿道:“你别装傻,明明心里全都清楚吧?”
钟离笑着耸了耸肩,不置可否。
夏乐屿叹了口气,道:“我又不傻。那幅画像上的轮廓明显就和李长风的轮廓一模一样。”
听罢,钟离似是想到什么,说:“那位画师的笔触我觉得很是熟悉,那幅画看起来才画成不到几个月……若我猜得不错,就是那位为我画像的画师。”
夏乐屿皱眉:“什么?”
丧彪缓缓道:「徐娘成衣店的店门前,悬挂着一幅画像,据说是一位画师根据徐娘的描述而创作出来的。令人惊奇的是,这幅画中的人物与钟离有八九分相似。如此看来,钟离所提及的那位画师,应该就是为徐娘作画之人了。」
“不错。”钟离满意道,“都已经为城主作画,看来人才并没有被埋没。”
夏乐屿:“……你又懂了?你又骄傲了?”
钟离坦然承认:“嗯,我的确为得到重用的有奇才感到欣慰。”
“……你能不能在忧国忧民之前先把李长风和解英江的故事讲完?”夏乐屿眼角抽搐。
钟离皱眉,问:“先前不是二师兄一直在讲自己的推测吗?”
如何一句话让夏乐屿哑口无言。
——钟离有奇招。
他已经达成“让夏乐屿哑口无言”成就很多次了。
阮娇娇虽然也很想知道李长风和解英江的过往,但她现在实在是忍不住,笑出了声。
成功收获夏乐屿一记眼刀。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……”夏乐屿一句话憋在喉咙,什么也说不出来,“算了,我不说了。”
他摆烂了。
丧彪急了:「别啊!继续问啊!」
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说李胤鹏是李长风姑娘的孩子呢。
“别什么别,想听自己问!”夏乐屿说,“别等着我把饭喂你嘴里。自己动嘴丰衣足食。”
夏乐屿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,他不是个好人,说话像递刀子,做事也像递刀子。无论干什么都不能让自己吃亏,这把刀的刀尖必定是朝向对方的。
他遇到了一个把防御力拉满的钟离,刀的伤害反弹了,刺伤了自己。但他绝对不可能把刀收起来,再朝别人怼两刀让自己舒心不就得了?
丧彪心里哼了两声,脑袋转向村子深处,说:「小祁来了。」
祁伯果然穿过迷雾而来,怀里还捧着一个锦盒。
跛脚的他能这么快赶来,一定一步未停,连连追赶,看来很是急切啊。
“钟离小公子,你怎么能给我这么多呢?”祁伯人未至话先到。
钟离拿起九极玄寰链晃了晃,说:“此物的价值可不是那些灵石可比的,如此说来,倒是祁先生亏了。”
“亏不亏难道不是看那东西对我的价值吗?对我来说,九连环就是个小玩意,没什么用处。和这满满一盒的灵石相比,九连环算得了什么,实在是小巫见大巫。”祁伯道,“你收回去吧,我只要这个荷包就够了。”
“祁先生说笑。”钟离道,“若真如先生所说,我心中亦有愧。”
都开始一茬接一茬说客套话了,丧彪心中警铃大作。
要是让他们继续这么说下去,说到天亮都争不出个结果来。
「停。」丧彪把祁伯递出的锦盒推回去,道,「小祁你收着,这些钱就当是给你未来养老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