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是敞开心扉聊了一晚吗?
事情不是要变好了吗?
解尧恩察觉她的不对,单膝跪地,轻抚她的手背,安慰她:“小玲,别伤心。”
解尧玲连一滴眼泪都没掉,只是身体抖得停不下来。
原来极度悲切时,人是这样的状态。
“大哥,你早就知道了?”解尧玲一张口,眼泪直接砸了下来。
“不。”解尧恩擦去她脸上的泪水,“昨晚才想通。”
解尧玲再也发不出声音了,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跌落。
太痛了。
心太痛了。
母亲和弟弟话都没说一句,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?
黑暗之中,解尧玲只能看到解尧晖护着母亲,两人手握着手,沉默着。
原来是这样啊。
在这场父女亲情、这个家中,唯一付出真心的,居然只有她自己。
“死了,你杀的。”
李长风留下这么几个字,干净利落地割了解英江的喉咙。
她站起身,厉鬼收回死气,屋内重新恢复光亮。
突然的光亮让其他人都捂住眼睛,解尧恩抬手挡住解尧玲的眼睛,自己则就这般看着李长风站起来,仰头长叹一声。
这一声叹息很长,所有过往都随之褪去。
解英江已经被折磨得像一滩肉泥,浑身染血,那张口舌生花的嘴也被李长风的指甲划烂。
李长风歪了歪头,看向旁边。
解尧恩心中一紧,挡在解尧玲身前。
李长风扯了扯嘴角,“滚。”
解尧恩还来不及反应,被无形的东西一推,身子向一边倒去,把解尧玲暴露了出来。
如今的解尧玲万念俱灰,眼神中没有一丝光。
李长风抬了一下手,困住解尧玲的无形之物便解除了。
解尧恩忙站起来接住晕倒的妹妹。
李长风微微蹙眉,心想:“这应该不算违背和钟离的契约吧?我可没伤人,小姑娘自己晕的。”
她边想着,抬脚要走,余光瞥见像母狗护崽一样的解尧晖。
不过主次可能颠倒了一下,是崽子护母。
李长风无视了解尧晖,在走过他身边时,却还是停住了脚步。
解尧晖牙都快龇出来了,李长风却只是如挥开解尧恩一般挥开解尧晖。
解尧晖倒地,陈夫人的身形便如此显露出来。
“母亲!”
解尧晖此刻都顾不得站起来,手脚并用爬向陈夫人。
李长风与陈夫人对视片刻,微微歪头,冷冷瞥了解尧晖和陈夫人重新交握的手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