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赵随舟洗了澡后,去轻轻地推开了江稚鱼的房间。
房间的窗帘没有拉,窗外繁华灯光倾泻进来,卧室里的一切,都清晰可见。
赵随舟进了卧室,来到床边,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,想像以前一样,搂着她入睡。
可是他还没有躺下去,就见原本背对着他的方向蜷缩着的江稚鱼忽然转过了身,手中一把光着寒光的小刀抵在了她自己心脏的位置。
昏暗中,她望着他,双眸寒光四射。
“哥哥,你若是敢躺下来,那伤的不是我,就是你。”
赵随舟看着她,笑了,“脾气见涨啊!”
他挑眉,“行,我不躺,你睡吧。”
他说着,坐到了离床边几米开外的沙发里。
靠在椅背里,双臂张开,长腿敞着,一双鹰隼般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江稚鱼。
江稚鱼当他不存在,闭上眼睡觉。
不知道僵持了多久,江稚鱼率先熬不住,睡了过去。
感觉到她呼吸变得均匀绵长,赵随舟去拿走了她放在枕头底下的小刀,然后上床,将人去搂进怀里。
谁料,下一秒,江稚鱼醒来,张嘴就咬在了他的肩头上。
她像一头发了狠的母狼,哪怕铁锈般的血腥味蔓延开整个口腔,她仍旧不肯松嘴。
誓要咬下赵随舟的一块肉。
赵随舟痛的不行。
见她迟迟不松嘴,仍旧用了蛮力的咬,他终于出手,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颚。
江稚鱼仍旧不肯松嘴。
双眼在昏暗中泛起幽冥般的绿光。
全是怒和恨。
赵随舟加大了力气。
江稚鱼被迫松了嘴,然后“啪”的一声开了床头的灯。
灯光下,她冲赵随舟笑了起来,嘴角牙齿上,全是血。
赵随舟的血。
赵随舟去看自己的肩头。
两排深深的齿印下,鲜血淋漓,一大块肉几乎就要被她掀下来。
他皱眉。
没想到江稚鱼竟然对自己这么狠。
“你怎么下得去嘴的?”
江稚鱼笑,“下次,可能就是哥哥你的脖子了!”
“你想让我死?”
江稚鱼看着他,眼里的寒光半丝不减,“或者哥哥你先弄死我也可以啊。”
赵随舟笑了。
他应该早就清楚,江稚鱼是比他更狠的角色。
否则,凭她一个才不过二十一岁的女人,又怎么为父母报仇,做到今天的一切。
他什么也没有再说,掀了被子径直下床,走了。
接下来的两天,赵随舟都睡在了公司,没有回鹏城湾。
江稚鱼被锁在三十八楼,有保镖看守,也有专人伺候她的起居饮食。
她不得离开。
她也从来不打算跑。
看书,泡茶,晒太阳吹海风,看电影,练瑜伽锻炼,甚至是在赵随舟的书房里提笔研墨练毛笔字等等。
除了不能出去,不能跟外界任何人联系,她有好多的事情可以做,一点儿也不无聊。
饿了吃,累了睡,她努力把自己的身体养好。
两天后,是大年三十。
过年了,所有的人都暂时停下工作,开始休假,阖家团圆。
大年三十的中午,赵随舟终于回了鹏城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