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佶目光冷峻地打量着阿福,声音威严而低沉:“阿福,朕且问你,京兆郡王所言,你知晓高尧辅诸多不可告人之秘事,此事当真?”
阿福闻言,浑身一颤,忙不迭地磕头如捣蒜:“陛下,千真万确啊!”
“奴婢近年来一直在高殿帅府中当差,多年来一直随侍在高衙内左右!”
“这些年,他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奴婢都瞧在眼里,记在心上。”
徽宗赵佶目光如炬,冷冷道:“阿福,你且将高尧辅下毒之事,一五一十道来。”
“若有半句虚言,朕定不轻饶!”
阿福只是一个奴婢,却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合。
面对只是听说,却从未见过的大宋官家的质问,顿时吓得浑身颤抖,就连声音带着哭腔:“陛下,小的……小的本是高衙内身边伺候的小厮。”
“前些日子,高衙内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些剧毒草药配方,吩咐小的偷偷熬制成药汤。”
“小的虽心中害怕,却不敢违抗高公子之命。”
“熬好的药汤,他便让小的抓了只野猫来试毒。”
“那猫儿原本还活蹦乱跳的,只舔了一口药汤,便立刻浑身抽搐,口中吐出白沫,没一会儿就直挺挺地断了气。”
“小的见此情景,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心中满是惊恐与懊悔,可又不敢声张。”
后来有一日,小的奉命去给高公子送茶点。
待走到书房门外,里头隐隐约约传来交谈声,声音压得很低,像是刻意不想被人听见。
小的下意识地停住脚步,就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。
犹豫片刻后,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,小的将耳朵轻轻贴在雕花木门上,全神贯注地倾听。
只听,那高公子原本就透着阴沉的声音。
此刻,更是阴冷了几分,带着毫不掩饰的狠戾:“哼!那京兆郡王,三年前竟擅自将王进那莽夫调离,全然未与家父通个气儿!”
“他此等行径,分明是将我高家视作无物,全然不放在眼中!这三年来,更是频频上书,明里暗里针对家父,处处掣肘!”
“还大放厥词,说什么禁军战力孱弱,不堪一击,需整饬整顿!”
“依我看呐,他不过是借机生事,妄图替王进那厮向家父寻仇报复罢了!”
至于后面的内容,小的当时离得远,只隐约听了个大概。
就听那声音阴森森地说道:“得让皇后娘娘好好尝尝这毒药的厉害,让她毫无察觉地就咽了气,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世上消失!”
“还要让京兆郡王尝尝痛失慈母的滋味,让他也尝尝这锥心刺骨的痛!”
“陛下,小的所言句句属实,求陛下开恩啊!”
说到此处,阿福面色惨白如纸,额角冷汗涔涔而下,将衣襟都洇湿了一片。
他连连叩首求饶,脑袋重重磕在青石砖地上,发出沉闷声响。
同时的他口中还不断哀告:“陛下,小的不过是个听差办事的,绝没有有半句虚言?”
“求陛下,念在小的上有八十老母卧病在床,下有三岁稚子嗷嗷待哺的份上,饶小的这一回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