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宗赵佶听闻阿福所言,面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。
与此同时,垂拱殿内,气氛瞬间降至冰点。
殿内的一众官员皆垂首而立,大气都不敢喘,唯恐触怒龙颜。
赵佶双手紧握雕花扶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眼中怒火熊熊燃烧。
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阿福,又转向赵桓,沉声道:“桓儿,你所言之人证所言,果真属实?”
“此事非同小可,关乎皇家颜面与朝堂安稳,容不得半点差池。”
赵桓赶忙再次垂首,神色肃穆且恭敬,回道:“回禀陛下,儿臣以性命担保,阿福所言句句属实。”
“儿臣暗中查访多时,所获线索皆指向高尧辅,且有诸多旁证可佐证阿福之言。”
“儿臣绝不敢欺瞒父皇,更不敢拿此等大事儿戏。”
闻得赵桓那斩钉截铁、信誓旦旦之言,徽宗赵佶眸光森冷如霜,寒意凛凛地直直凝睇着跪伏于殿下、瑟瑟惶惶的高俅。
皇后,那可是与他携手走过漫长岁月、结发为夫妻的结发之妻啊!
数十载春秋相携,风雨同舟,情谊早已如陈酿般醇厚深沉。
岂容那心怀叵测之人肆意加害、肆意践踏?
更何况,皇后贵为一国之母,端庄贤淑,母仪天下。
她以仁德治后宫,是天下万民敬仰的典范,更是大宋王朝尊严与荣耀的无上象征。
而今,竟有那胆大包天之徒,妄图对皇后下毒手。
此等行径,简直是丧心病狂、罪无可赦!
倘若今日朕对这等恶行坐视不管、任其得逞。
那明日,这罪恶的毒手又怎会不伸向他这位大宋官家?
彼时彼刻,难不成他竟要如待宰羔羊般,引颈就戮,任由那奸佞之徒肆意宰割不成?
“哈哈——”
想到这里,徽宗赵佶怒极反笑,笑声在大殿中回荡,却透着彻骨的寒意。
他猛然扬起手掌,如雷霆般重重拍在雕花扶手之上。
那金丝楠木所制的扶手,质地坚硬、纹理细腻。
此刻,却在他盛怒之下微微震颤,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,似是也在为这滔天怒火而战栗。
“好一个高尧辅!真真是个胆大包天、肆意妄为的狂徒!”
徽宗赵佶霍然起身,红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猎猎作响,好似是燃烧的火焰。
他怒目圆睁,双眸之中怒火熊熊燃烧。
“朕自登基以来,自问待臣子仁至义尽,恩泽广布,未曾有过半分亏待。”
“朕赏功罚过,明辨是非,一心只为这大宋江山社稷,为这天下苍生黎民。”
“可这高尧辅,竟敢如此丧心病狂,做出这等大逆不道、天理难容的谋逆之举!”
“他视朕如无物,视我大宋律法如儿戏,竟妄图毒害朕的皇后!”
“那可是朕的结发之妻,与朕同甘共苦、相濡以沫之人,更是大宋的国母,母仪天下,德泽万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