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克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：“打吧。”

“你确定？”爱丽丝凝视着他，“你可能会看到你不该看的东西。”

“他已经为我们挡过太多次刀了。”杰克平静地说，“这次，轮到我走进他的噩梦。”

针尖刺入皮肤，金液注入血脉。

下一秒，世界崩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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杰克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雪原之中。

狂风呼啸，暴雪漫天，远处矗立着一座古老的木屋，烟囱冒着微弱的白烟。一个小男孩坐在门前台阶上，怀里抱着一只白色小猫，正用冻红的手指轻轻抚摸它的脑袋。

那是年幼的弗朗多??或者说，是他还未成为弗朗多之前的人类形态。

“哥哥……”小男孩轻声说，“妈妈说我们要搬家了，不能再养你了。她说你是灾星，会带来不幸……可是我不信。”

小猫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光芒。

“我知道。”它开口说话了，声音稚嫩却坚定，“但我不会走。我会保护你，一直到死。”

画面骤然破碎。

场景转换。

一间实验室，冰冷的金属台面上绑着一个女人，四肢被锁链固定，腹部隆起，显然怀有身孕。几名身穿黑袍的男人围着她，手持匕首与典籍，口中念诵邪恶咒语。

“以血祭开启跨界之门！”为首者高呼，“让新神降生于世！”

女人凄厉尖叫：“你们杀了我丈夫还不够吗？！为什么要对孩子下手！！”

“因为他继承了你的力量。”另一人冷笑，“我们必须在他出生前，将他转化为容器。”

刀光落下。

鲜血喷涌。

就在胎儿即将被剖出之际，那只白色小猫猛然撞破窗户冲入，一口咬断主持仪式者的喉咙，随即扑向手术台，用尽全力撕开了束缚带。女人抱着肚子滚落地面，爬向门口……

然后，黑暗吞噬一切。

最后一幕，是多年后的雨夜。

一座墓园中，成年的弗朗多跪在一排新坟前，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：上面是一家三口的合影，母亲温柔微笑，父亲英俊挺拔，小男孩依偎在白猫身旁。

而坟碑上写着：

> **莉莉安?克雷恩**

> **挚爱的妻子与母亲**

> **死于非命，魂归自由**

> **埃利亚斯?克雷恩**

> **忠诚的守夜人**

> **为真理而亡**

> **艾登?克雷恩**

> **无辜的孩童**

> **未及长大**

“我不是弗朗多……”跪地的身影喃喃道，“我是艾登。我只是……借用了他的身体活下去。”

“因为你死了。”杰克出现在他身后，“他们把你杀了，但你母亲用最后的魔法，把你灵魂嫁接到那只忠犬般的猫身上。”

弗朗多??不，艾登缓缓回头，眼中泪光闪烁：“你知道了……那就快走吧。这里不是你能承受的记忆。”

“我不走。”杰克走上前，蹲下身，“你说你要保护哥哥到死，可你现在想放弃了吗？你忘了当初那只猫为什么愿意为你赴死？因为它爱你，就像你爱它一样。”

“可我现在是谁？”艾登嘶吼，“人类？猫？还是怪物？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！我用了太多身份，背负了太多仇恨，甚至连哭都不敢大声！”

“你是艾登?克雷恩。”杰克紧紧抱住他，“也是弗朗多。你可以是两个，也可以都不是。但你绝不能因为痛苦，就把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自己再次否定！”

寂静。

良久，艾登终于放声痛哭。

随着泪水滑落，雪原融化，废墟消散，整个精神世界开始重建。

当杰克再度睁眼，已是现实。

弗朗多静静躺在石台上，呼吸平稳，毛色焕然一新，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银白色。他的耳朵动了动，缓缓睁开眼。

“你看到了？”他轻声问。

“全都看到了。”杰克微笑，“欢迎回来，艾登。”

弗朗多愣了一下，随即苦笑：“多少年没人这么叫我了……算了，反正现在也没差。谢谢你，把我拉回来。”

“以后别说那种‘我不重要’的混账话了。”杰克揉了揉他的脑袋，“你是我们的搭档，是我们非亲胜亲的家人。”

爱丽丝也笑了：“而且说实话，银毛的你，还挺帅的。”

弗朗多甩了甩尾巴，故作嫌弃：“少来这套肉麻的。”

但眼角，分明藏着一丝柔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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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，他们离开据点。

阳光洒在归途的高速公路上，车内播放着老式爵士乐。弗朗多趴在窗边晒太阳，慵懒得像个普通宠物。

可杰克知道，有些事已经永远改变了。

他们战胜了温迪戈，送走了赫尔曼，击杀了莱恩，也救回了弗朗多的灵魂。但他们也看清了一个事实：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黑暗，而“终焉之喉”才刚刚浮出水面。

手机突然震动。

一条加密信息弹出：

> 【匿名来源】

> 莱恩的弟弟已被捕获，正送往第七研究所。

> 他提到了一个名字：**伊莎贝尔?莫雷诺**。

> 她是下一个目标。

杰克看向弗朗多：“认识吗？”

弗朗多眯起眼，许久才吐出三个字：

“……旧识。”

车轮滚滚向前，驶向未知的风暴。

而在地下诊所深处，那位医生摘下口罩，对着镜子低声呢喃：

“姐姐，你的实验，由我继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