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自然不会知道,在她全然没有想过的地方,有个她全然没有想到的人在为她争取进学的权利。
倒是孙妈妈,掩饰不住笑意地来找舒德音:“少奶奶,三少爷和人打起来了!”
舒德音先是一惊,看着孙妈妈那脸色又是不对劲:“三哥同人打架,怎么妈妈这般??”喜形于色?
孙妈妈硬是没压下快活的心情:“是男院有人说了怪话,左右怪您多事、出风头闹着进学。说得难听,三少爷就和他争论起来。后来又打起来了。”
三少爷还为了少奶奶打架呢!这段婚姻还有的救!
舒德音愣是被孙妈妈洗脑了一把:为你打架等于把你放心上,等于喜爱你,等于你们一定能尽释前嫌做一对有口皆碑的好夫妻??
舒德音半信半疑地,特特做了饭菜去看许厚璞。
许厚璞正在和许厚璋说话,见了舒德音,就有些不自在:“来啦?”
舒德音和他见过了,又和许厚璋见礼。
许厚璋就多说了几句:“你放心,此事我们都替你周旋。断没有满京城的人威逼着,只不准你去书院的道理。”
舒德音感激应了,许厚璋就先告辞走了:让他们小夫妻说话去。
舒德音仔细看了许厚璞那张脸,青青白白的,一看就知道打得极认真投入的。
她就殷勤地给许厚璞夹了菜,倒了蜜水:“酒可喝不得,等彻底好了,我再请你吃酒。”
许厚璞反倒不好意思:“不算什么。还特地来这一趟做什么!”
“三哥为了维护我,受了这个罪,我难道要装作不知?”
“也不是为了你,”许厚璞脱口而出,说出来了,又怕舒德音吃心,道,“我其实也在想这个事,明明是件小事,怎么就闹成这样了。后来听你们说,这原来也是借着你,冲着咱们家来的;后来书院出头了,我才知道原来还真的有人盼着女子们都回到闺中,无才便是德。”
他看着舒德音,微微笑道:“说这话的一定是个平庸至极的男子,生怕女子抢去了他的风头,便拿这些谎话来把女子哄住了。”
舒德音简直不能同意更多,和他碰了碰蜜水杯:“为这一句,当浮一大白。”
许厚璞就开怀了些,笑道:“我也是有幸生在这家里,才知道女子有才有德是多么好的事情。譬如大姐姐,明理善良;譬如二姐姐,是非分明;譬如三妹妹,世事洞明;譬如你,机变多智;譬如那野??”
他突然住了嘴,嘴微微张着,一下子就没了声音。
舒德音还睁着眼睛看他,他闪神回来,仰脖将那蜜水喝出了烧刀子的架势。
舒德音隐隐觉得有异,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得放到脑后:“那是因着三哥便是不寻常的男子。不卑不亢,自知,也知人。我有这样的夫君,府里有这样的儿郎,也是幸事。”
孙妈妈就在旁边满意地对舒德音点点头:这波商业互吹,可以的!
身在其中的人一叶障目,孙妈妈知道真相后眼泪掉下来:粉CP十分致命!前方无路,希望回头!
和许厚璞打架的人,舒德音竟然认识——成家人,成明仲,成明俦的堂弟。
舒德音就很搞不明白了,明明是成家先背信弃义,如何就先厌了舒德音,处处要跳出来恶心她一把呢?
更恶心的还在后头呢!
世子夫人把舒德音叫了去,斟酌着问她:“我听说小三是和成家的孩子打起来了?”
舒德音还有些奇怪,怎么就来问她呢:“是的。”
“那成家??你从前熟识吗?”
舒德音觉得不对,谨慎道:“两家是有过来往的。只是那成明仲,男女有别,我其实和他并无接触。”
世子夫人倒不在意这个,却提起了另一个人:“成家的小姐,叫初秋的,我听说和你在闺中却是极好的?”
舒德音哑了一瞬,有些生硬道:“其实不算极好。她年纪比我大,那时又是我姐姐的未来小姑子,同我姐姐玩得多一些。”
世子夫人点点头:“那你觉着这个孩子如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