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韧在舒德音另一边站着,本来心旷神摇的,骤然冒出来个破坏气氛的,眼神一下子就冷下来。
他轻轻拉着舒德音,和她换了个位置,这下子变成了舒德音和青年一左一右挨着他。
青年还在纳闷呢,许韧面无表情看过来了:“想必这楼台修得这般宽敞,便是叫人自在赏月的。”
青年下意识点点头:可不是吗?
许韧的眼神示意着旁边老宽老宽的地儿:“那便无需都挤在这一处了。”
青年这会儿心神其实都放在赵雁身上,并没什么留意许韧的暗示:“是啊……”
舒德音在旁边听着这番鸡同鸭讲的对答,不由偷笑。
许韧听到了,还回头瞪她一眼:我这草木皆兵地守护你的宁静,把每个疑似凑上来的狂蜂浪蝶击退,也是很辛苦的好吗?
舒德音被他瞪得缩了一缩,扯了扯他的衣袖,示意他低头。
这个小动作好亲密的,许韧心里一荡,夜风也凉,月色也美,她更是娇俏得像是落到凡间的仙子。
他慢慢俯身过去,舒德音踮脚覆在他耳边悄悄话,温热的气息吹拂着,今夕何夕,天上人间,他全然不知了。
“世兄,那位登徒子,是想接近了雁姐姐。”
许韧也花了好多的时间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:所以不是冲着舒德音来的是吗?
他凉凉地瞥了青年一眼:算你命大!
那青年纵然再心不在焉的,也不由脖子一凉,总有种逃过一劫的错觉。
他倒是痴痴看着不远处的赵雁,赵雁也望着这月亮痴了:此时此地,若是能有良人在侧,那人生该如何圆满呢?
她看着看着,心里的惆怅便再也阻不住了,幽幽地叹了口气,转身的时候,就对上了一双情意绵绵的眼眸。
纵然隔着幕蓠,她也能看出来这对眸子中的火热。她不由皱起了眉头,十分反感地侧了侧身。
舒德音察觉了,悄声问她:“咱们走罢?”
也只能走了,那个登徒子看得再痴呆,总是一双眼睛不安分,并没有上前来唐突赵雁。若是闹起来,反而是叫赵雁难堪了。
许韧还想和舒德音在这月色下多并肩站一会儿呢!这就只能走了,自然对那青年又记了一笔。
这还不算,几个人走到半路,连年纪最小的许寻峪都察觉到了:身后跟着条尾巴!那青年竟然鬼鬼祟祟一路跟着他们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