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却是冷笑了:“不是知州软弱,而是本就是一丘之貉,姚六爷,”她说起这个称谓,都要犯恶心,“知州不知道得了姚家多少的好处,也不知道被姚家捏了多少的把柄。姚家要干什么事情,知州不同意?那也要知州付得起得罪姚家的代价!”
清河不得不说,舒德音说这些,跟在现场也没有什么差别了。姚六爷的人一动,知州竟然真的被唬住了,只软弱地拦着,竟没有一点父母官的雷霆。
“……所以,就成了铁七师傅他们在院里守着,知州和姚六爷在院外对峙着。”
舒德音无语了半响,深深吸口气,叫清河打开门的时候,面上的肌肉都不自觉抖动着。
她走到了门口,许韧就在院子里站着,微笑看着她:“怎么不多睡一会儿?”
舒德音脸红了一下,其实从姚家出来以后,她好像整个人都不是自个儿的了,发生的好多事情都忘记了。但依稀是记得,许韧抱了她很久,一直都温柔地抱着她,在她耳边哄小孩一样哄着她。
许韧却没什么不自在的,还上前来摸了摸她的脸:“还有什么不适吗?”
唉,昨天都被他抱过了,今日再躲开他的手,好像有点矫情了。
舒德音就没有动,小小声道:“都好了,”怕他继续追问,赶紧反问他,“现在如何了?”
许韧又是轻轻一笑:“底下的人还在对峙着,只是知州和姚家的主子,恐怕已经密谈去了。”
舒德音扬了扬眉:“他们明知道咱们和定远侯府关系密切,还敢撇下咱们商议对策?”
知州要是在这里,非要大哭一场不可:都闹到这个地步了,我也只想活着啊!你倒是给我个善了的机会啊!
姚家那边确实觉得挺荒唐的:说好的可以随意欺负的商家后代,竟然是定远侯的家眷?这是哪门子的荒诞话本子?
他们这么想,其实也是正常:定远侯在京城都是跺跺脚都能抖三抖的人物,更别提这小小的黎州了。姚家在黎州是大户不假,号称的子弟满天下,到处都有姚家的子弟。可真正能在朝中叫得上名的也就那么一两个,其余的,不说也罢。
他们在黎州坐井观天久了,只当这是法外之地,怎么想得到能和定远侯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?
姚六爷冷笑道:“别是叫人糊弄了,狐假虎威,披着外衣装相的事情,已经屡见不鲜了。”
知州也是被噎住了:“……他们带的护卫功夫都高强,拿的也是定远侯的令牌。真是骗子,做不来那么真的!”
“那如何说得准?如今的人什么干不出来?知道下头的官员一心抱大腿,假借皇家之名选秀的都有,更何况一个定远侯?”
这是把知州也讽刺进去了,知州气死了,这个也和他们争辩不上。
“如今只说,这要真是定远侯的家眷,要如何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