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姚九怎么没来?”
许韧往赵雁处递个眼色,舒德音便懂了:姚九怕是觉得无颜面对心中的“仙女姐姐”。
许寻峪担心了舒德音良久,正是最依恋她的时候。此刻坐在她另一边,看她和许韧说起了悄悄话,顿时醋了。
他拉着舒德音的衣袖,摇了摇,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。
“姑姑,我要和铁师傅好好学功夫,以后好保护你!”
舒德音受宠若惊,捂着脸,眼睛亮闪闪的:“真的吗?哇,那以后姑姑就可以放下心了。”
许寻峪笑得甜蜜,微不可见地朝许韧释放了一个炫耀的表情:哼!要是我在这里保护姑姑,一定不会让她受伤!
许韧:莫名心虚和低声下气……
他就卑微地夹起一块排骨,送到许寻峪的碟子里:“峪儿多吃点,长得壮壮的,以后好保护姑姑!”
敌人如此不配合,许寻峪莫名觉得要是执着地针对许先生,自己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?他是懂事的好孩子,可不能无理取闹叫姑姑为难啊!
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,莫名其妙地消弭于无形。
萧逸清丝毫没有感受到这点微妙的气氛,他提起来知州的嘴脸,说起来是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那知州九死一生从火场里逃出来,要不是我们赶到了,说不定命都要送掉。结果我们不是把他全家都关起来了吗?”
那知州反而想不通了,当场就质问了:“我与许公子是盟友,今朝拿下姚家,我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!你们不能这样对我!不然岂不是许公子言而无信了吗?可不能留下这样的名声呐!”
萧逸清手底下的人都要笑死了,随便给他涂了药续命,也懒得管他。
知州是真的怕了,生怕就此不明不白死在这里,什么好话都说尽了,还说要戴罪立功,揭发姚家那些不为人知的罪恶。
萧逸清说起来,摇摇头,也有些唏嘘——为了朝廷有这样的官员唏嘘感叹。
“结果他说的那些,并没有什么分量,都是你们查明的东西。知州在黎州为父母官这许多年,自认了和姚家狼狈为奸,以为自己替姚家遮掩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。结果,姚家真正要命的事情,他全蒙在鼓里……”
就像个小丑一样,被姚家愚弄的同时,自以为能愚弄朝廷和百姓。
舒德音想起知州在火场里弃妻女于不顾的样子,厌恶地皱皱鼻子:“他此刻还闹着要戴罪立功吗?”
萧逸清忍俊不禁:“不了,他现在一心求死呢!”
这倒是新鲜事,知州那样爱惜性命的人,竟然不怕死了?难道是有什么生不如死的事情?
还真是的:“表叔叫我去给知州算了算,姚家拐卖孩童,私开铁矿,囚禁黑劳工,姚家要怎么判刑,知州失察怎么判,与姚家勾结怎么判,给姚家做庇护伞怎么判。这么恶劣的案子,若是陛下想做个典型,以儆效尤,他又会有什么下场……”
有人去冷冷静静把这些算给他听了,他自然就崩溃了:哭着喊着求他们给个痛快呢!
呵呵,也就听听罢了!知州这样的懦夫,再想死,也没有魄力给自己个痛快的!不然你哪怕咬舌自尽,我都敬你是条汉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