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表叔似乎不打算放过他。表叔转头对着舒德音笑:“在马车上我不是同你说过么?我以前受过伤,你要负好大责任的,就是这件了。”
这回轮到萧逸清不解了:“小表婶要负责任?”
在场的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谁能想到呢?最先想明白的人,居然是……脑子最不灵光的铁七师傅。
他喝了几杯酒,心轻飘飘的很是乐呵。这一乐呵,就想起来一个不该想的人,迷醉的视线落在许韧的脸上,不知怎么的就灵光一闪,和牵挂之人所在的地方联系上了。
“咦!你!我……我见过你!”
大家互相交换迷惑的视线:你要说没见过他,我们才应该惊讶吧?
他晃晃头,指着许韧,冲舒德音拼命提示:“你也见过啊!就是那回!我第三次见你姐姐的那回!”
舒德音眨眨眼:这是什么说明方式?铁七第三次见舒灼华?那是什么时候啊?
铁七“啧”了声,觉得舒德音怎么好端端的智商下降得这么快呢。
“我头一次见你姐姐,是你嫁到侯府里来,被二太太弄出府去,我去问你姐姐可知道你的下落;第二回见你姐姐,是找回了你,把你的消息告知她,叫她不要担心……”
舒德音皱了皱眉头,余下的人都是不知道该装作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……
倒是清河,这个从前爱慕过铁七的姑娘,忍着叹息上前来拍了拍铁七的肩膀。
“铁七师傅,吃点东西吧。”
才几杯呢,也不是醉了,怎么就说起醉话了。
铁七也没感觉到气氛有点奇怪,从善如流地吃了口排骨,把里头的碎骨嚼得嘎嘎响。
“第三次见你姐姐,就是你有一天突然发疯,乔装打扮了去找你姐姐啊!那时候你……”
他突然就说不下去了,那时候舒德音才知道她母亲不在了,而姐姐却在楼上……
他仰头喝了一大杯酒,没滋没味地把故事说完了:“你跑到楼上去,正好有个人开门出来拦了你的路,你二话不说扇了个嘴巴,那个人就是……”就是许先生了。
许韧实在没想到,他脑海里那个说起来算得上奇妙相遇的故事,哪怕他摔断了腿,现在想起来却要一哂的故事,原来从舒德音的角度说来,却是这样的。
当然,从铁七的角度讲来,也挺……不是滋味的。
这场聚会就这样散了。舒德音颇有些心不在焉的,等人都走了,她拉着许韧,抬头看他。
“先生,是我想错了吗?铁七师傅他……”
许韧摇摇头,又点点头:你没想错,我们都觉得铁七对你姐姐……好似情根深种。
舒德音从来不敢想这些,可看到铁七的样子,她又喜悦,又难过。
“先生,你知道吗?我小的时候,经常偷看我姐姐梳妆打扮。我觉得好羡慕啊,她不打扮的时候那么好看,打扮起来又是另外一种好看;她读书的时候好看,作画的时候好看,料理家事的时候好看,手指头点到我额头上骂我淘气的时候还是好看。
“我真是喜欢她。她早早已经定了亲,长得越来越好看的时候就要嫁出去了。我和善直偷偷说,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姐姐不出嫁就好了。那姐姐就可以永远只是我的姐姐,不用离开家里啦!
“我那时丝毫没有想到,她真的……”不用出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