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韧不由笑了:“你的行程自然是你做主,怎么倒来问我可不可以呢?”
舒德音吐吐舌头,这不是和许韧互许终身了吗?她再千里见“前夫”,好像不太厚道的样子。
“不要感动了,我只是不想你心里挂了事,反而无法把他放下了。”我也是个心机男呢!
这时节,西北已经冷了。真要去的话,到那里时只怕已经冰天雪地。清河总领了差事,事无巨细地计划起到西北去的采买。
她们原来有好几大车的行礼,从黎州逃走的时候被落在客栈了。包过和阿停去取,冷笑着回来了。
“我们才逃走,姚六和那客栈掌柜的已经串通好了,叫把我们的行礼都销毁了,清除痕迹。结果那客栈掌柜生了贪心,把贵重的拣出来,自家用着呢!”
包过和阿停打上门去,发现什么衣裳、首饰、甚至茶壶、宣纸,都叫人美滋滋用着。他们当即把客栈掌柜的打了顿,东西都夺回来。可难道要二小姐她们再用吗?不够恶心人的。
赵雁扶额,对舒德音道:“那客栈掌柜明知道卷进的是要命的官司,怎么还敢留着自用呢?就不怕日后反而被诬成合谋的铁证吗?”
舒德音冷笑:“人的侥幸心理,莫过于此。八成还为了这点财物,暗地里盼着咱们被姚家害了,以后高枕无忧呢。”
但认真追究起来,这客栈掌柜的并没有犯什么罪。他们也犯不着去报复这掌柜贪小便宜的行径。
但阿司听说了,很是气不过。笑嘻嘻跑到客栈里,背着手围着那客栈掌柜左三圈右三圈赚得对方连连求饶;又趁着中午吃饭,这客栈里客满,绘声绘色讲了出“客栈惊魂”。
客人们开始听得如痴如醉的,还以为这是新出的话本子呢!听着听着不对劲了,客栈掌柜怎么满脸的冷汗?怎么面无人色?怎么最后软倒在地就差没尿了裤子?
客栈掌柜能不吓尿吗?他们死里逃生回来了,带着他们显赫的身世回来了。听说贵人都是睚眦必报的,这护卫来砸他的场子,难道不是报复的第一步吗?
得,带着全家人连夜卷了贵重的东西,先出去避避风头再说吧!
他能逃走,可人家叶掌柜却不能呢!两波已经回来了,账目的问题理清楚了,铺子走水的真相也查清楚了,现在就剩和叶掌柜好好做个了结。
舒德音就带着两波,趁着叶掌柜的铺子开张,前去给他“送礼”。
叶掌柜在黎州经营过年,虽然一开始不过走街串巷起家,这几年借着农具租赁的铺子,名声也得了,人脉也铺开了。他的铺子开张,倒来了不少这个阶层有点头脸的人捧场。
都是场面上的人,进去了,三三两两凑到一块儿,不可避免就说起了姚家和知州的事情:黎州的天都捅破了,地也震动了,说实话,虽然欢欣鼓舞者有之。但今日来的,多多少少拐着弯能从姚家身上挣点钱,因此,倒是发愁者居多。
公理正义再好,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?他们能看到的,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