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径自去找了许韧,他正写着《山河志》的草稿,见她来了,便将头几十页递了过去。
“帮我瞧瞧。”
舒德音埋头看了几页,将纸张往桌上一放:“先生,我们走罢?”
“去哪里?”
“黎州的案子,有萧公子和大姐夫他们在办,如今用不上你我;农具租赁的铺子很快要重新办起来了,波心有板有眼的,我不在,她反而能独当一面;还有织布作坊,章程已经出了大概,余下的自然可以借着兴办起来慢慢完善。而雁姐姐和波光掌着兴办的事项,我正可以做撒手掌柜。因此,我想趁着这个时机,去一趟西北……”
许韧听着听着,眼睛亮起来了:“就你和我?”
舒德音往他的兴头上泼了冷水:“还有峪儿……”
许韧张张嘴,遗憾得不行的样子:“啊,峪儿,把峪儿给忘了……可以给峪儿找点什么事情,顺理成章把他留下来呢?我想想……”
舒德音哭笑不得,做了个强行中断的手势。
“停!不用想了!峪儿必须得跟着我们!你忘了,你说了给峪儿做先生的。再说了,我是想去西北,自然要带峪儿去见见他祖辈守卫和战斗的地方。”
她在西北并没有要开展的生意,要去西北的执念,无非是要和过去道别,毫无挂碍地走向未来。
她其实很想和赵雁一起去的,毕竟只和许韧两个人带着峪儿出现在许厚璞面前,她总觉得有些羞耻。
可赵雁不情愿去,她在长宁镇的时候,跟着两波看账本,没看出铜臭,反看出无穷意趣来。如今又要从无到有开起个作坊来,她其实也想知道,这种真正“创”出什么来,到底是何种滋味。
她反而要来嘲笑舒德音着相了。
“你们中间多了个我,又能说明些什么呢?你同许小三已然和离了,你自然可以再同旁人在一起。许小三心里也未曾有你,难道还要醋了不成?”
是哦,许厚璞从未喜爱过舒德音呢!舒德音心里其实矛盾的,因着她知道,许厚璞心爱的女子为了一个世人无法理解的理想和亲西岐了。她心疼挚友徐掌珠,也心疼永失所爱的许厚璞。
“我……我想带着先生去见三哥,让他知道我如今很好;可又觉得,三哥会不会多想呢?会不会受了刺激呢……”
所以很盼着赵雁能去,进可攻退可守~~
赵雁起身,懒得理她:西北冷得很,滴水成冰的。她才不要为了别人的恩怨情仇跑这一趟呢,安生地在黎州呆着,兴起作坊来,等着他们回来不好吗?
许韧:就是!真希望峪儿也这么想。
萧逸清:我表叔多好的办案小能手,竟然就抛下我走了!有了媳妇忘了表侄,古人诚不欺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