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和许韧想到了一处,如果是底下的多个粮仓以饷抵粮,一时半会儿即便朝廷插手进来,也是难以轻易有结论的。户部倒打一耙再简单不过,而西北的折子没进京,定远侯先发作了,这是天大的把柄。
“正好逸清在黎州,我叫他去同漕帮谈。”
正好和漕帮建立了“友好往来”的关系,马上就用得上他们帮个大忙了,可不是巧了。
舒德音真是喜欢这样,两个人好像共用脑子似的,我想的就是你在思考的。
“如此,我要写三封信。一封给清河和两波,她们掌管我的财产;一封给季家的叔叔,他们如今给大伯父做事,于粮草路子向来熟悉;第三封……”
她接过了许韧递过来的笔,隔空点点阿停:“阿停,我要你亲自回去送信给舅老爷,我要请他做一笔生意。”
什么生意?如果西北当真是缺粮,那么舅老爷运粮到西北来,平抑粮价的同时,确实可以多多少少赚上一笔。最重要的是,他和西北军可以名正言顺拉上关系——舒德音是把西北军的人情送到舅老爷手上。
许韧对舒德音的反应很是惊叹,他没什么要补充的,只道:“叫包过同去,我有些产业财产,都交给两波处置。”
舒德音顿了顿:“你……”不必如此的。
“西北是大晋的西北,西北军是大晋的血肉城墙。呦呦,这不是你个人的事情,也不是西北军的事情。这是大晋的事情。”
舒德音想做的,是把供不应求的粮食市场翻过来:一旦有大宗的粮食供应给西北军,那么粮食商辛苦运来的粮食,便没法用来获取暴利了——西北军高兴,百姓高兴,也只有粮食商骂娘而已。
许寻峪皱着脸蛋,努力要消化这件事。良久,他问了一个问题。
“如果西北军并不需要这么多粮食呢?”
是啊,如果粮食商以讹传讹,他们小题大做了呢?那岂不是白费功夫?
“自然不是的。峪儿,你想想,西北军有多少张嘴?西北百姓需要多少的粮食?甚至与西岐的边市里,需要多少粮食?咱们运来了粮食,再怎么都不会愁卖的。而比起别的粮食商人,我们从一开始就赢了。你猜,我们赢在哪里?”
许寻峪咬唇想了许久,摇了摇头:他到底是太小了,想不来这么复杂的问题。
舒德音手下不停,好似不需要思索遣词造句,嘴上还能分神给许寻峪分析局势。
“你认真想想,方才许先生提示过的。”
许寻峪下意识往许韧看去,回想着方才许韧说过的话。他好像也没说什么,大多数时候都是姑姑在出主意做决定。他就说了一个事……
“漕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