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冷死了,到底为什么说这许久啊?我想回去烤火。”
任公子气死了,不太友好打量舒德音一眼:长得也不好看,跟着男人抛头露面的,怕是这读书人家里的通房丫头?男人说话她来随意插嘴,上不得台盘!定是被宠坏了!
好吧,他所有这些腹谤,许韧最多只能同意“定是被宠坏了”这一句。他是不在意任林心情的,赶紧站了起来,回到舒德音的桌前,摸摸她的手。
“手都是冰的,是我的不是,叫你受苦了,”再对着任林时,也没了耐性,“瞧我,尽顾着招待二位贵客了,倒将我未婚妻冷落了……”
任林不约而同看向桌上孤零零的冷茶:原来贵客是这么招待的?冷到了你未婚妻,怪我咯?
里头对许韧的套路看得最明白的,反而是六岁小儿许寻峪:呵呵,从人家身上榨干了情报价值,懒得再应酬了,就找我姑姑当借口脱身呗?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!
许寻峪这孩子多好呀!人家哪怕看透了许韧先生的狡诈,但他不说啊!他为了不叫人家在心里怪舒德音丑人多作怪(??),也嘟着嘴,对许韧撒起气来。
“我也不要在这里坐着了!哼,没趣得很!”
许韧是连声道着失礼、哄着两位小祖宗往房间里去的。
任林眼巴巴望着他们的背影,看不到人影了,只得拉着达明志称兄道弟起来。
“达兄啊,这许公子,到底是什么来头?”
“不会是什么贵人吧?我看他们穿的不凡,气度不凡,身边跟着的护卫,也很不凡呐!”
……
达明志如何活学活用许韧方才现场教学的手段先不提,无论怎样,任林上了套,轻易是不会脱钩的。
只说许韧一上楼,先扑过去将许寻峪抱个满怀。
“峪儿!先生便知道你与我最好的!哪怕嘴里老嫌弃我,但关键时刻,也总是帮着我呢!”
许寻峪在他身上挣了挣,挣不开这个暖和的怀抱,只好不情不愿怼了句:“哼,我都是为了姑姑!”
舒德音赶紧给了个权威认证:“就是!都是为了我!”
她脸嘟嘟的,鼻子耸了耸,很荣耀和感恩的样子。许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,顺手将许寻峪的小脑袋在自个儿肩头按了按,挡住了小孩子清澈的目光。
他倾身,蜻蜓点水地在舒德音眼睛上落了个印记。
“嗯,都是为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