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儿顶着寒风在外头悄摸守着,就是怕有人来偷听了白琉朱和蔡队长说话。
可听到蔡队长这句,她的头硬生生往前砸去,额头砰地砸到窗棱上。
白琉朱也没空去理会她,心焦成一片:“这么说来,定远侯府里头戒严了,也只是常规的做法。”
可不是?要是营里出了问题,府里必定也是从内到外都紧起来的。这是许家的爷们歇息的地儿,府里出了纰漏,说不得就是天大的祸事。
“小公子那头呢?可是真的丢了?”
“应是真事。昨日里就有人出去了,听闻是三少爷身边最得用的精锐,还有说,侯爷的暗卫也一道去了。”
白琉朱前前后后思考这事,半响,问蔡队长:“你的消息怎么来的?”
如果是许家或舒德音送到他们嘴边的消息,那这就是个针对她的局无疑;如果不是,如果不是……
“不是的,我们从前在这里多年,有打听消息的渠道。消息真真的,做不得假。”
白琉朱觉得心跳得很快,快到要跳出胸腔了:这不是局,也没有人怀疑她。难道是云起在天有灵,要助她一臂之力,和她共同完成未竟的事业么?
“许厚璞如今只是在查内部的问题是么?闹得这么大却没有把人揪出来,反叫人把小公子抓走了……”
她按着太阳穴,脑子里有血管在突突直跳。头因着病痛得要炸开来了,可心里却激动得停不下思考的轮子。
“你不要管小公子了,把明面上的人手撤回来,给爹爹去信,叫他速来首府。你同侯府的管家辞行,带了人离开首府,确定没人跟着了,再改头换面回来。想办法联系上在军营内部的人,协助他们隐藏踪迹。若是可以,就……”
她接下来说的那些,都是用气音说的,连念儿都听不明了。
蔡队长有些皱眉,但也有些兴奋:蛰伏多年,终于又派得上用场!娘的,再藏下去,就真把自己当成商人的狗了。
舒德音和许韧此刻正在军营里,躲在许小三的营房里,吃暖锅子……
许小三被阿司拉着对打了几场,各自分享了近身搏斗和战场厮杀的不同要点,都觉得遇到了半个知己。
只是满头大汗进了屋子,瞧见舒德音和许韧舒舒服服坐着,暖锅子散发着阵阵香气,一壶酸浆直叫人口水直流。
他眼里也不由冒出些“烧死恩爱狗”的火焰:“原来你是来西北游玩的。”
舒德音正儿八经点头认了这个指控:“自然。若是连这点儿趣味都没有,我巴巴儿大老远来,岂不是亏了?”
许韧呵呵出声拆台:“也不知是谁同峪儿说了一路,道西北军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。姑侄俩说起要来看看大晋西北的血肉长城,便激动得热泪盈眶。”
舒德音:“……先生,有些话不说咱还是好朋友。”
许韧笑眯眯觑她,她便懂了:人家才不稀罕做她的好朋友呢!未婚夫的名头不好用么?先生的身份不好使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