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习正和终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,祝灿已经出溜到地上,缩着身子裹大衣睡着了。
像只刚上岸的水獭,还不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。
门被“哒”一下关上,祝灿猛然惊醒,习正和皱着眉把人一把捞了起来,“不是叫你不要乱跑。”
祝灿恍惚以为还是在梦里,听到对方这么严肃的语气,才慢慢回过神来。
“我……”
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借口,生病了,找他有事,问问密信的情况,哪个都行,祝灿要是想,可以马上说出十几种不重复的合理的理由。
可是城里乱了,他这样呆傻地过来,他不想再找借口。
“我想你。”
祝灿的口罩也拦不住他直白的话,“我想你,担心你,我让达达和家里的仆人们在一起,林叔有枪,他们很安全,我爹妈自有要去的地方,每个人都有,但你的家人都没了,只剩你一个,我担心你,我要来找你。”
习正和的全家都已经不在,留下的只有一栋房子和一些现金遗产,而那些现金在如今的货币体制下还不如一麻袋能烧的纸钱。
习正和出国时家里还是优渥的,回来后就破败成这个样子,祝灿全部调查得清清楚楚,他只是一直也没有说过。
即使是追求,祝灿也不会故意戳人痛脚,在别人的伤口上嘘寒问暖。
可这时的祝灿不再隐瞒,这不再是祝太太教给他的什么拿捏人心的技巧,只是他忽然想直白说出来的话。
他担心习正和。